些食客,興味索然。
在店夥經過他身旁時,嶽霖隨口問道:“你們這裡,也住客人麼?”
店夥賠笑說道:“當然,小店房屋正多,整潔幽靜,取費低廉,客官!你是要什麼樣的房子?”
嶽霖說道:“隨便給我留一間就成。”
正說話問,自理院走出一箇中年大漢,面似銀盆,濃眉環眼,只是右頰上,有一條三寸多長的刀疤。
在他身後,緊跟著四名勁裝漢子。
店家一見,即刻躬身施禮,請安問好。
前面的中年大漢,視若無睹的昂然而過,當他行經嶽霖桌前時,不禁一怔,臉色也隨之微變。
他掃了嶽霖一眼,隨即微微一笑,緩步走出店外。
嶽霖看在眼裡,心中已然有數,絲毫不露聲色,只顧低頭吃喝。
飯罷,外出閒蕩,直至夜深之後,始回店就寢。
銅壺滴漏,更鼓三響。
嶽霖挺身坐起,輕推後窗,翻身躍出屋外,順手又將窗門輕輕掩起,然後,雙足一點,躍上屋面。
嶽霖在屋頂之上,快如輕煙,圍著店星,繞行一週。
整個店房,燈火幾已全黑,只有西跨院裡,隱隱透出幾線燈光。
嶽霖隱身在院內樹上,但見一座小小廳房,這時正是燈火通明,照射得廳內人影幢幢。
他提氣輕身,恍如一縷輕煙,悄沒聲息的掩至後窗之下。藉著窗門縫隙,他小心翼翼地向內張望。
廳內正有七八個人,正圍桌議論,日間所見的中年大漢,這時商踞首座,面色凝重的環視眾人。
忽然,坐在左側下首的一個清衣漢子,挺身說道:“孫香主,既知這小子下落,我們就該選派幾人趁這夜靜更深,人不知鬼不覺將他結果了再說。”
那中年大漢連連搖頭道:“我們千萬不可疏忽,要知道這小子在長安,大鬧過‘九幽帝君廟’,使武林大會半途而廢,更厲害的是,他敢公然和‘笑面陰魔’為敵,放眼當今武林,就連九大門派算在裡面,誰敢?”
他向眾人掃了一眼,接著又道:“……所以,我說,憑你們幾個人,差得遠呢!不過……幫主既然飛令傳諭,不論死活,那麼,我們也就不必顧忌什麼江湖道義,現在,分成兩撥,一撥把風,一撥施用大量迷香,只要達到目的就成。”
坐在他右首,一個甚為瘦削的人介面道:“既然如此,施用迷藥交給我好了。”
他對面一個肥頭大耳的漢子,冷哼一聲,道:“小顧!少吹牛皮,你除了會在娘兒們身上用迷香,遇見小夥子,你還不是王八看綠豆——乾瞪眼?”
他下首的另一漢子介面道:“是啊,要不怎麼能和‘七巧門’下的弟子勾搭上?”
那被稱做小顧的氣呼呼地道:“那騷娘們根本不算人,她是發癢又發賤!”
肥頭大耳的漢子嘲弄地道:“是啊!要不怎麼會給你養個女兒呢?!”
那被稱作孫香主的中年大漢忽然一拍桌子道:“你們放著正經不說,扯這些能扯出個鳥來?!”
眾人立即停止爭論,閉口不言。
孫香主幹咳兩聲,開始分配工作。
嶽霖雖知他們是衝著自己而來,但也禁不住暗暗心驚。
聽那孫香主說,他們幫主要取自己性命,這是為什麼?
他們是屬於什麼幫的?幫主又是何人?
最使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們幫主為什麼要取自己性命?有怨?有仇?
突然;他聽得推椅離座的響聲,心知他們即將開始行動,不敢怠慢,忙悄然退出跨院。
他飛快地返回房內,將零碎物件收拾妥當,把被子拉開,作成一個人形,最後,把帳子輕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