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樹木,連個攀援之處也無。”
嶽霖猶疑一陣,終於翻身下馬,將鞍後的乾糧水袋一齊解下,緊於腰後,隨手摸摸馬頸,喃喃地說道:“馬兒,馬兒,這一路可辛苦你了,現任你去消遙遊蕩,再也不必四蹄不停的飛奔的了。”
隨又將馬鞍取下,扔在一旁,拍拍馬股,馬兒昂首一聲嘶鳴,然後走至嶽霖跟前,屈腿臥了下來。
嶽霖搖了搖頭,似乎對馬兒依依不肯離去,無可奈何,他將全身又整了一遍,遂自懷中取出那張寫著血字巾帕。
他輕輕地展開見上面寫著:“我想你也是個凡人,自然該有凡人所應有的一切慾望,可執此忘我首級,到天山雪峰,自會有人接應,屆時必可令你滿足……。”
他沉思片刻,隨又將那巾帕圍成一團,握在手中,又向峰上各處打量一眼,然後提聚一口真氣,雙足一點,向上縱去。
峰央積雪成冰,長年累月,堅如鐵石,光潔平整,滑不留足,雖然他的輕功早已至登峰造極之境,在上面行走縱躍,不但危險,而且吃力。
嶽霖來至峰腰時,已是遍體生津,氣喘吁吁了。
他停下身來,向這座為冰雪所封的山峰,仔細的望望,每個地方因為原先的形勢不一,積雪過後於是就形成各種不同的奇影,有的像熊,有的像鼠,更有些像龍像虎,真個是龍蟋虎踞,各盡春秋。
這時,陽光斜射過來,處處銀光耀眼,閃閃刺目。
嶽霖望著這些奇影,暗暗感嘆著造物者的神奇,如果不是因為好奇而來到天山,恐怕一生一世,也休想見此奇景。
他休憩片刻,隨又向上爬去。
這一段路程,雖然不算太遠,但卻是嶽霖有生以來所走過的最難行走的路,他一面縱躍迂崎嶇的冰雪之上,一面還是時時防範著,不要被滑跌落在冰溝之內,差不多直至午時過後,方才到達峰頂。
啊?
但見四野蒼茫,只有立身的雪峰,一片銀白,嶽霖盡情眺望著四周,心胸也不禁為之一暢。
任何人若是站立在雪峰之巔,都會讚歎世界之大、之美,同時也會感覺出自身的渺小……。
嶽霖拿出水袋,方自喝了兩口,忽見峰後有一團白影,自峰下向上撲來,來勢迅疾,快速無比。
他微微一驚,隨凝神注目,仔細觀望,只見那團白影,既非縱躍上撲,也非爬行,好像峰頂有一無形之索,將他緩地吊上一般,不覺看得有些出神。
約莫盞茶光景,那團自影已漸來漸近,嶽霖這時方始看清,來者竟然是一身雪白子,連頭髮都用兔皮包起。
嶽霖看得甚感興趣,只不知這女子為什麼在這雪峰之上,著此白色衣衫,使人幾乎無法辨認。
他正在驚疑問,那女子已然來至近前,微一揖身,道:“閣下莫非是來赴約的麼?”
嶽霖心中一動,連忙答道:“正是,正是。”
白衣女子向他上下看了兩眼,又道:“可執有信物?”
嶽霖一聽,暗道要糟了,自己一時大意,將“忘我”真人的首級,交給了孫無忌,這女子所說信物,必是指此。
他雙眉微皺,心中暗暗焦急,不知未帶“忘我”真的首級,是否能夠會見金錢幫主?
他不自覺地將手中那方巾帕緩緩展開,同時吶吶說道:“信物?信物……”
忽見那白衣女子雙眼眨了兩眨,神情冷漠地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嶽霖身前,伸出水蔥似地手指,將那陰謀詭汁巾帕取了過去,匆匆看一眼,忽然,她冷漠的臉,堆起了嫵媚的笑容,說道:“那麼,你是嶽少俠了?請恕方才失禮……。”
嶽霖雙手一拱道:“不敢,在下正是嶽霖請教姑娘……。”
白衣女子盈盈一笑,道:“賤名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