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凌暉轉馬頭,緩緩來到嶽霖身前,微微笑道:“請問尊駕可是自‘茅山’而來?”
嶽霖雙眉微皺,暗暗忖道:“你明知我是由茅山而來,又何必問呢?而且,當著這些陌生人面前,萬一對答不當,豈不引人疑竇?”
他沉吟不語,但雙目卻向身後十餘人掃了一眼。
凌暉似已會意,輕輕點了點頭道:“你若是自茅山而來,直說話無妨,我等並無惡意。”
嶽霖點點頭道:“不錯,在下正自茅山而來。”
凌暉含笑道:“既然你從茅山而來,那麼,茅山‘清虛觀’的情形,想必定然知道,不知是否能略告一二?”
嶽霖微一沉吟道:“不知道閣下想知道些什麼?”
凌暉故一怔,道:“譬如……‘清虛觀’觀主忘我真人,現在……。”
嶽霖冷一笑,道:“在下並無這種義務。”
凌暉忙道:“自然,自然,我等只是請教老弟,如果沒有什麼不方便的話,切切希望老弟能夠告我等……”
嶽霖故意向他打量一眼,道:“好!那麼我告訴你,忘我真人已經死了。”
此言一出,不知是真的如此,抑或是故意做作,凌暉竟然吃了一驚,怔怔地望著嶽霖,半晌說不出話來。
後面的十餘人,自開始就十分注意嶽霖,是以,對他每一句話,都凝神傾聽,毫不放鬆。
這時,一聽他說出忘我真人已然死去的話,每人都暗暗吃驚,不知道是什麼人,又搶在他們前下了手。
於是,驅馬前行,緩緩來至二人身旁。
凌暉長眉緊蹙,面色凝重,沉思不語。
嶽霖輕藐地望了那些人一眼冷冷說道:“在下尚有他事,就此告辭。”
說罷,一抖馬韁,策馬向前行去。
但行未兩丈,陡聞身後大聲喝道:“站住!”
嶽霖聞聲勒馬,忽見兩騎疾馳而至,橫身手嶽霖馬前,擋住去路,使他不能輕易離去。
嶽霖自坐在馬上,沉聲說道:“你們……這是作什麼?”
橫擋在馬首之前的一個彪形大漢,濃眉環眼,相貌十分兇猛,這時,桀桀一聲怪笑,說道:“朋友,我們還有些話請教,縱使有事,也不急在這一刻吧!”
嶽霖向四周望了一眼,面帶不屑之色,最後將目光停注在凌暉臉上,微“哼”一聲,冷冷說道:“你們有事請教竟是這種態度?”
凌暉向眾人望了望,哈哈一笑道:“倒教朋友疑心了,我等本來不過是想請教閣下,那忘我真人,是為何人所殺?”
嶽霖冷笑一聲,道:“遠在天邊……。”
眾人齊都面現驚容,不住地向嶽霖打量他們實在不敢相認面前這弱冠少年,功力竟勝過忘我真人……。
凌暉望著嶽霖道:“看不出閣下年紀輕輕,武功竟有如此造詣。”
嶽霖冷笑道:“那隻怪你們有眼不識泰山!”
凌暉又道:“忘我真人和閣下有何恩怨?而必欲致其於死地呢?”
嶽霖冷冷地道:“這個……似有必要告訴各位吧!”
凌暉聽了,長眉微皺,正自沉吟間,他身旁的一個枯瘦老人忽然拍馬橫跨一步,附在凌暉耳畔道:“護法,我看此人之話,未必可信,憑他些年紀,又是單人匹馬,要說能制服‘清虛觀’的道人,而且把他們掌門人殺了,真是大言不慚,依本座看,還是不要耽擱,速往茅山才是正經。”
凌暉點了點頭,連道:“不錯!”遂即轉向嶽霖道:“不論閣下所說是真是假,我等都非常感謝,青山不改,綠不長流。前途咱們還有機會再見——”
說罷向眾人一揮手,撥轉馬頭,疾馳而去,其餘之人都狠狠地望了嶽霖一眼,隨也轉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