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望著跪於桌前的一男一女。
廳門兩旁,環立著十數綵衣少女,俱都凝神注目,望著三人。
那男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熊背蜂腰,英俊挺拔,那女子年約二十四、五歲,眉目如畫,美豔已極。
這時,萬籟俱寂,只有廳外的百花,在寒風中,搖曳不定,發出“嗦嗦”輕響,片片飛落。
花廳之內,也充滿了一片肅殺之氣。
忽然,老人長眉一揚,雙目精芒電閃,冷冷說道:“你既然知罪,難道就不知應該如何處決麼?”
那青年生性剛直,一聽老者這種口吻,不禁從心底直冒寒氣,全身微微一顫,還侍出出言申辯。
跪在他身旁的年青女子,已自挺胸接道:“少逸並沒有錯,是我不該勾引他,叫他離開衛嫦娥,如果您老人家一定要怪罪,唯我是問好了。”
她說活時,氣勢凜然,絲毫不輸鬚眉。
那老者冷笑一聲,寬大的袍袖一抖,“噹啷”一聲,一柄筆鞘匕首,已拋落在那青年面前。
那男女二人面前色倏突變,驚恐的望著老人。
就在這時,突自遠方出現了一點黑影,在萬花叢中,縱躍如飛,霎眼之間,便已掠人廳內。
來人竟是一個雙十年華的美貌少女華,她紅衣紅鞋,紅絹包頭,俏生生地立在那青年身側,向老者深深一禮,道:“公公,事實俱在,您老人家要替我作主!”
說著,回身一指那青年,悽然地道:“少逸!我……我那點錯待了你?竟然如此狠心,寧願有家不歸,整天和狐狸精膩在一起,哼!爸爸年高,妻子病弱弱,而你都能忍心拋卻,少逸!你想想,你……你還是人麼?”
老者見她說得聲淚俱下,心中亦不覺“怦”然一動,和聲問道:“嫦娥!你的意思……?”
被喚作嫦娥的少女,雙目滿含怨毒,恨聲說道:“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說罷,又側首向那青年道:“少逸!你……你可願跟我回去?我那一點不如這狐狸精?想不到你竟被她迷成這樣……”
那青年本來俯首而跪,聽她一說,昂首答道:“像你這這樣專橫的女子,也希望丈夫對你忠實麼?當初算我瞎了眼,但是現在……我情願死,也……”
他話未說完,陡聽一聲斷喝:“住口!”
老者怒道:“我孔竹修家門不幸,出了你這種逆子,哼!若真等嫦娥之父前來,你可想到我的顏面何存?”
他話音一頓,繼又叱道:“你如今羽毛未成,竟以然敢在我面前放肆!好好!雖然自幼我即對你過份寵愛,深感以後繼有人,但到如今,你竟連老父也不放在眼中了……你既然情願死,就趕快自己了斷吧!”
說罷,身軀半旋,轉向一旁,緩緩閉起雙目。
跪在一旁的年青女子,淚水早已奪眶而出,她默默忍受著一切,忍受著羞辱、謾罵,和無比難堪。
但是,這時她再也忍不住了,“哇”地痛哭失聲,一邊哭著膝行兩步,撲伏地上一邊苦苦哀求說道:“求求您老人家,怎麼責罰我都可以,只求您饒恕少逸,他……他是您唯一的孩子,他是無辜的呢,求求您,不能讓他死,嗚嗚…”話語哀絕,哭聲斷腸。
那老者仍自雙目微闔,相應不理。
而紅衣少女嫦娥卻冷哼一聲,破口罵道:“賤東西!少做夢吧!我情願他死,也不要看著他和你這狐狸精在一起,你既然專會勾引別人丈夫的,他死之後,你還可再去勾引別人,哼!賤!賤!賤!”
那青年少逸見父親正在盛怒之下,本已百口莫辯,不料自己妻子衛嫦娥竟在一旁火上加油,不禁悲憤莫名,探手入懷,取出一拳頭大小,雙心重疊的羊脂玉佩,膝行至老者面前,呈於案頭,然後悽然說道:“不孝兒身受爹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