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令人防不勝防……君妹這種借刀殺人的作法,雖屬不該,但以一弱小孤女,對付這許多偽善者,也就無可非議了。
杜若君站在他面前,痴痴地望著他,見他茫然似有所失,芳心之中,不禁一喜,暗暗忖道:“霖哥哥你現在也懂得嫉妒了,我早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我,可是,你又偏要裝著一付滿不在乎的神情,讓人難受……。”
寶貝見二人相對無言,邁步向前走來,但未走兩步,小鶯突自身後閃出,擋住去路,低聲說道:“你是怎麼啦?人家話還沒說,你義要跑去惹厭?”
寶貝雙眼一翻,道:“他們根本沒話可說,與其站在這裡,冷清清地,不如回店喝酒去呢,再說我還有好多事要跟霖哥哥說呢!”
小鶯突然小嘴一嘟,雙目含淚,哽咽著道:“我早知道你嫌棄我,不願和我在一起,好吧,你去吧!我也不稀罕,等我殺了那廝,就死給你看。”
說完嬌軀一晃,便向遠處的叢林縱去。
寶貝怔了一怔,他覺得女娃兒和男娃兒,確是不同,輕輕嘆了口氣,隨後追去。
嶽霖和杜若君發現時二人已經去遠。
杜若君嬌笑道:“怎麼?她……。”
杜若君對著那邊遠處望望,暗歎天生女子,為什麼都是這麼機智百出?想著,想著,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
杜若君看在眼裡,微微一笑,道:“霖哥哥,咱們是月下游湖呢?還是回去對月小飲?”
嶽霖看了屍首一眼,口中說道:“方才這麼一鬧,那有興致遊湖,我看……君妹!我們去喊小鶯和寶貝,回去在月下飲酒吧。”
杜若群斜睨了一眼,道:“你既然缺乏興致,怎反而要掃人家的遊興?”
嶽霖恍然而悟,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走吧,我正有話要向你說呢?”
……
“迎賓居”後面的一個小院,清靜、幽雅,濃蔭茂盛,庭院深沉,果然是個靜居的絕好所在。
屋前,花間,一幾兩椅,三五樣精緻小菜,嶽霖和杜若君相對而坐,在月光下把盞輕飲。
這時,二人似乎都已薄有醉意,但各自執酒杯只顧對飲,好像彼此在鬥氣似地。
許久,許久。
杜若君忽然輕輕一笑,道:“那個巧娘一定很美吧?霖哥哥是使的什麼法子,竟能使淫名遠播的‘紅豆魔女’宮妍豔,計算所棄一切……。”
嶽霖聽她說話十分刺耳,微惱地道:“君妹,我不許你這麼說話,一個人應該忠厚些……。”
杜若君藉著酒意,冷冷笑道:“你儘管偏心好了,反正你不能堵住我的嘴,宮妍豔就是得絕世姿容,哼!仍然是個水性楊花,人儘可騎的下賤胚子……”
嶽霖沉聲喝道:“住口,我要早知你心胸如此狹窄的話,我也不會向你講了,不過,我向你講,也正說明了我對你無私……。”
杜若君冷冷接道:“你對我是自私,我又焉能知曉?”
嶽霖憤憤說道:“所幸見面之期不遠,是否有私,你自己心中可察知,君妹,你已不是孩子了,凡事應該三思。”
杜若君突地杏眼圓睜,氣急道:“你…你……是的,我不是孩子了,但是我不再是孩子,還不是你……宮妍豔是孩子麼?”
嶽霖知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但見這種無理取鬧的態度,也懶得多加解釋,隨口說道:“她雖不是孩子,但比孩子更有禮。”
杜若君臻首連點,道:“好,好,我倒要看看這紅豆魔女,究是如何明禮,現在距你們約會之日,還有多久?”
嶽霖略一思忖道:“不過月餘光景。”
杜若君緩緩站道:“月餘光景,轉瞬至,我現在要休息去了,屆時咱們也在西湖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