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吶的道:“紅唇圖能阻住笑面陰魔,爹為何不用?”
嶽尚嶽慘然一笑道:“能阻魔頭,無法殺魔頭,誰替你三叔、四叔報仇?”
“但爹爹打不過笑面陰魔啊!”
“寧可義死,不作瓦全,孩子你就不必問了!”
“走!”轉身向著鐵掌鄔良道:“中原四俠,血灑斷魂巖,倒也落個美名留傳武林,哈哈!哈哈哈。”
慘厲的笑聲,帶走了嶽尚嶽。
跟著,鐵掌鄔良長嘯聲起,也破窗飛出。
雪花又狂舞了!
風也加緊!
嶽霖隔窗目送爹爹的身形消失了。
他感到一陣悵惘,心情似天候一樣,陰沉、冰涼……
十六歲的孩子遭此大變,而大變又是那樣的短暫、突然,再是秉賦不凡,也弄得心焦神碎,嗒然若喪。
天色漸漸黑沉。
一陣冷風掠起他的發角——嶽霖赫的一驚:“該去了!該去了!”他來不及再看那“紅唇圖”,急向懷中一揣,倏的跳出了窗外!
“斷魂巖”是嶽霖小時舊遊之地,離住處僅三里路程,他急如星火,恨不得一步趕到斷魂巖,驀聞一陣淒厲的笑聲;一起!即落!打動他的心絃,愕然怔住。
“像是爹爹……爹的笑聲?”
嶽霖眼淚傾眶而出,本能地認為爹受了害,他狂叫著,聲音震抖了雪夜山林。
“爹爹!爹爹……”
斷魂巖已到了。
果然一步來遲,慘變逼於眉睫。
雪光反映,他清晰地看到爹的屍體,那臉色,那慘白的臉色,嘴角噙著獰笑,眼神枯散,卻仍留餘光,是忿怒?是留戀?是向他唯一愛子訴說衷腸!
嶽霖哭倒在地下。
他被一人扶起,原來是二叔鐵掌鄔良。
“二叔!”嶽霖一時愣住,他想說,卻不敢說,迭遭慘變,何以獨他悻存!
鐵掌鄔良長吁口氣道:“為叔慢了一步,你爹又被魔頭陷害了!”
嶽霖強止眼淚,道:“三叔同四叔的屍體呢?”
鐵掌鄔良用手一指,敢情就在立腳處五尺之外,赫然陳列著兩具屍體,來時心急,竟沒有看到。
“霖侄!先把你爹與二位叔叔屍體埋了吧。”鐵掌鄔良擦了擦眼角淚水。
嶽霖悽愴地點點頭,他幫同鐵掌鄔良找了座山洞,將屍體放好,然後搬來許多大小石塊,牢牢的堵起來。
鐵掌鄔良拜倒地下,頓腳捶胸的大哭道:“不是為了大哥們報仇,我……我又豈能獨生,蒼天!蒼天!死者已矣,生者何堪?叫我怎生活下去……”
嶽霖反而勸說道:“二叔!不要哭了!”
“中原四俠結拜一場,現只剩我一人,怎能不哭?”
“哭有何用?”
“霖侄!你……”
“哈哈!”嶽霖大笑如狠啼,淒涼刺耳,突然他臉色一變道:“我霖兒想通了!”
鐵掌鄔良一驚,急道:“想些什麼?”
嶽霖毫無表情地道:“我不會再哭了,哭?只有笑面陰魔哭,只有殺死我爹的仇人哭啊!哈哈!哈哈哈……”
笑者猶勁,聞者斷魂,鐵掌鄔良心頭宛似捱了記悶棍,他望著瘋狂了的霖兒,一愣,再愣!
他期期艾艾地道:“霖侄!……你冷靜一下。”
嶽霖笑聲一收,厲聲地道:“二叔!小侄有一事相求!”
鐵掌鄔良道:“賢侄請講!”
嶽霖劍眉一挑道:“二叔不可存有殺笑面陰魔之心!”
鐵掌鄔良愕然問道:“愚叔雖知不敵笑面陰魔,但天涯海角,遍邀武林同道,了卻替義兄義弟們報仇,賢侄怎可這樣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