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個人的房間就顯得格外的安靜。
陳松意拿著杯子,感到她的視線膠著在自己身上,於是抬頭向她看去。
就見薛靈音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然後向著她確認道:“你是永安亭侯對不對?”
她沒有聽說過厲王殿下有什麼妹妹,而他在回邊關的路上脫離了隊伍前來蜀中,一定是有要事在身,也不可能帶著某位郡主出行。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是陛下親封的永安侯了。
陳松意也沒有要再隱瞞的意思,對她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薛靈音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這世上她佩服的女子不多,他們巴家的先祖是一個,永安侯也是一個。
可以說,陳松意是在當世她最想見的那個人。
不過她遠在京城,除非自己離開蜀中北上,否則應該見不到她才是。
因為這樣,能在蜀中見到她、還認識她,算得上是非常意外的驚喜。
迎著她的目光,陳松意放下了杯子:“先前沒有告知身份,是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關注,不是有意要瞞你。”
“不要緊。”薛靈音聽她向自己解釋,只爽朗地揮了揮手,“反正也——”
她說到這裡,想起傳聞中永安侯最擅長的推演命數,再想到面前的人只是看了那個活口一眼,就看出了那麼多資訊,於是動作一頓,問陳松意,“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是不是?”
陳松意再次點了點頭。
見她承認,薛靈音忍不住心想:“這也太犯規了。”
哪怕兩邊都隱瞞了身份,但就只有自己在他們面前是透明的。
不過想來這也是因為永安侯的能力特殊,所以自己在她面前才沒有什麼偽裝的餘地,並不是自身能力不足——這樣一想,紅衣女俠才平衡了。
火焰的熱度蒸乾著衣服上的水分,在兩人的衣服乾透之前都不能出去,這也算是身為女子在外行走的不便,不過好在陳松意跟她之間不是沒話可談。
就算他們前來蜀中的目的不能告知,薛靈音也可以問剛才她跟厲王進了院子的密道以後看到了什麼,又怎麼從爆炸裡逃生。
這些並不需要隱瞞,陳松意便在等衣服烤乾的時候跟她簡單地說了說進到院子以後發生的事。
“……無垢聖母沒有打算留下,外面那些人都是她的棄子。我們下去之後,除了找到被廢棄的孵化血池,就是在聽到機關響動過去見到了張俊。”
陳松意還記得,薛靈音插手到這件事情裡來起因就是張俊。
張俊是順義軍裡的左十將,是薛靈音的舅舅麾下的人。
聽到是被無垢聖母所控制的張俊扔出了火把,幾乎把他們兩個永遠留在底下,薛靈音便本能地要道歉,陳松意卻在她開口之前截斷了她,“他那時候並不是清醒狀態,做的事情與他無關,何況我跟殿下也沒有大礙。”
主要是她幾乎什麼傷都沒有,把她護在下方的殿下肩膀還被砸了一下,所以薛靈音不必向她道歉。見她不打算追究,薛靈音於是收起了代替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