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院子另一邊,袁夫人提前一步騰出了房間,安置好付夫人跟她的小女兒。
雖然不認識陳松意,但也把她當作了付夫人親近的晚輩,為她準備了洗漱的熱水,讓她可以換掉身上的衣服。
陳松意的衣裙雖然沒有沾血,下襬卻被她自己撕得不成原形,還沾了不少的塵土。
她謝過了袁夫人,只留下小蓮在身邊,沒有讓袁夫人的丫鬟來幫忙。
直到丫鬟退出去,關上門,屋裡只剩她跟小蓮兩個人,陳松意的心神才徹底地鬆懈了片刻。
坐在梳妝鏡前,她聽見小蓮叫了一聲“小姐”,將擰乾的帕子遞過來——接帕子時,她只感到小蓮的手在不停地顫抖。
陳松意心裡嘆息一聲,自梳妝鏡前轉過來,輕輕地握住了小姑娘的手。
小蓮目光和她接觸,見到小姐那雙眼睛在從窗外透進來的天光下如同顏色淺淡的琥珀,裡面映出自己小小的一個。
陳松意問:“怕了?”
小蓮下意識地點頭,但是想到了什麼,又連忙搖起了頭。
陳松意看了她片刻,才鬆開了手,把熱水打溼的帕子從她手中拿了過來。
她一面回身擦去臉上手上看得見的髒汙,一面用不大的聲音說:“你跟著我,日後還會遇到更多這樣的事。”
小蓮咬住了嘴唇,沒有開口。
“這一切跟你想要的平靜生活相去甚遠,但我答應過你要改變你的命運,要讓你在遇到幸福之後長久地、無人打擾地持續下去——要做到這一點,這些就是必須經歷的。”
她低著頭,用打溼的帕子擦去了髮尾粘上的一點塵土。
想起自己先前答應過小蓮不會拋棄她,會讓她跟在自己身邊,直到她二十五歲,可是現在想一想,這樣的承諾似乎有所欠缺了。
如果之後要改變命運、改變大勢的每一場戰爭,都像今天這樣激烈,既沒有經過鐵和血的洗練,也不像風珉那樣天生就為戰場而生的小蓮,或許不應該跟在自己身邊。
陳松意擦拭髮尾的動作一頓:
或許自己應該找個地方,比如安寧的寨子,將她安置在那裡。
在她的思緒飛出這間房子,飛到邊地,想著現在還沒有被厲王親自招安的寨子是什麼環境,裡面的大家是在怎樣生活,自己的父母都還很年輕,兄長好像才剛一歲,連付大人的小女兒都要比他大好些的時候,小蓮的聲音細細地響起:
“小姐跟風公子一起救那位付大人,還有之後要再去冒險做其他事,都是為了改變像我這樣的人的命運嗎?如果是這樣,那我不怕的。”
她鼓足了勇氣,對鏡中看向自己的小姐再次說道,“如果是這樣,那我不怕的。”
縣衙後院最寬敞的房間裡,聽著恩師在山谷中遭襲的經過,袁明臉色一變再變。
雖然付鼎臣已經避重就輕,略過了最兇險的地方,但袁明聽完後,還是“撲通”一聲向著他跪了下來。
這位上屆科舉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