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葉水清又早早地走了,今天要去的地方比較遠,騎車要近45分鐘,地方雖遠可是老闆還是很熟悉的,已經打過多次交道了。
到了地方,葉水清將車停好就往路邊的一間小屋子裡張望,見裡面有好幾個買書的人就站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做買賣的最忌諱還沒進錢就有人上門要賬。
等那幾個人都買完書出了屋子,葉水清才進去,坐門口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自己沒見過,那小夥子瞧見葉水清進來還挺熱情:“同志,買書啊,用不用我幫你選選?”
“陳江,陳哥在不在?”
“你是誰啊?”那小夥子上下打量了一遍葉水清問。
葉水清笑著說:“我是來收書款的,你和陳哥說我姓葉他就知道了。”
“什麼書款,我這是賣書的地方,你反倒跑來和我要錢,說什麼胡話呢!”那人一聽葉水清是要錢的,頓時就急了。
葉水清也沒生氣,而是耐著性子解釋:“陳哥從我那兒拿的書,還沒給錢,所以我過來取書款,你找陳哥說一下就行,錢也不多,一共是219塊錢。”
“219塊還叫不多,你裝什麼萬元戶,你要騙錢也不動動腦子,誰家賣東西不收錢就讓別人把東西拿走啊,聽都沒聽說過,我舅舅不在,你趕緊走!”
這人怎麼這麼混,葉水清從兜子裡拿出欠條兒讓他看:“你先看看這欠條再說我是不是騙子。”
“我不認字兒,我就知道咱們這沒人欠你什麼書款,你走不走?”
葉水清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自己和這人拎不清就先不招惹他了:“既然陳哥不在,那我改天再來。”
“哪天你也別來了,我舅舅把店兌給我了,沒人欠你錢,拿個條子就想收錢,那我也寫一張,說你欠我五百你給嗎?”這小夥子認準了葉水清是騙錢來的。
這是要賴賬啊,葉水清聽到這兒總算是明白過來了,但也還是笑了笑就往外走。
“大清早的就碰見訛人的叫花子,真晦氣!以後滾的遠遠兒的!”那小夥還真是氣得不清,看著葉水清要往外走,順手從桌上拿起一本書就朝她撇了過去想解氣。
他本意倒真不是要打葉水清,只是想砸出個動靜嚇唬她一下兒,只是這一扔力氣用大了失了準頭兒,正打在葉水清腦袋上,書掉落的過程中又在她臉上劃了一道子,新書的紙本來就鋒利,葉水清臉上的傷口雖然極細,但血卻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葉水清被砸得頭暈險些沒倒下,她怕這人再動手就趕快往外走,也是該她倒黴,昏頭昏腦地往走的時候,腳又一下子踩了個空,整個人順著門前的臺階就摔了下去,她只感覺腳底下一陣鑽心的疼就再也不敢動了。
“哎,我可不是故意拿書打你的,這是你自己摔的,可別又想訛我。”那小夥子也是被嚇了一跳,跑出來直嚷嚷。
葉水清恨得沒法兒,但又動不了,疼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這時就聽有人喊:“妹子,你這是咋了?”
葉水清忍著疼抬頭去看過去,見到來人可算鬆了口氣:“陳大哥,我是來收書款的,你這屋裡看門兒的不但不給錢,還拿書打我,我嚇得往外跑一下子踩空了。”
陳江聽完就傻眼了,再看看在站門口兒的外甥,上去給了他一巴掌:“難怪在家那邊兒什麼活兒你都幹不長,你長沒長腦子,一個老爺們兒就和女的動手?沒見過世面的王八羔子,我這回可是讓你給害慘了!”
“我哪知道買東西還能賒啊,是她沒說清楚進來就要錢,能怪我嗎?”
陳江沒心思去理自己的外甥,他現在擔心的是自己的買賣和這小子的性命還能不能保得住,在文禮書屋進貨的人有誰不知道沈振山那幫人哪,都是殺人不眨眼,打人就要命的主兒,想賴賬的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