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澄回到安氏卻不見安修容,打電話尋她,卻被告知臨時有事去了外地。安修容說今天並沒有什麼事要做,索性讓田澄回去休息休息。
田澄出了安氏,抬頭看天,陽光正好,她…很想去看看她爸爸。
這麼些天來,她痛苦過了,也喪氣過了,當她決定勇敢的那一瞬間,她暗暗發願,一定要把自己收拾好,拿出一副積極健康的樣子去見她的爸爸。
對不起。她最想對她爸爸說的話,是對不起,而不是為什麼。
雖然,她也很想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爸爸出事、她和荀齊的照片,她再傻也無法不去懷疑這一切巧合的發生。還有,爸爸臨死前的那一句罪有應得…這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田澄也疑惑,但是,只要一想她的爸爸在冰冷的警察局裡去世,她心中這所有的疑惑全部都靠了邊。她的痛苦,不是因為從今以後她會一無所有、無依無靠,而想到自己的爸爸竟如此不得善終…每每想到這個,疼痛便焚燒著她的心。
她無法想象他當時有多麼的無助…她恨自己沒用,恨自己沒有羽翼,無法給她的爸爸庇護。她不去想田成業是否真的犯過罪,因為對於她來說,他就是那個一直給予著她溫暖和關懷的父親,他什麼都沒有做錯,根本不需要對她說對不起,而真正應該抱歉的,是一直沒用、只會給他帶來負擔的自己。
心疼和愧疚…讓田澄難以釋懷。
然而,當她一次次地從這樣的惡夢中驚醒,卻發現現實沒有一絲改變,她覺得自己應該去直面田成業走之前的恐懼和絕望。
她爸爸的恐懼,來源於對自己的擔憂。而那個沮喪悲涼的自己,卻正是最令她爸爸擔憂的模樣。她這才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用行動告訴他,她一定會堅強。
“爸爸…”田澄輕輕撫摸著墓碑上面的照片,爸爸微笑的樣貌永遠定格,而她的人生卻還很長。
“爸爸,不要怕。”
墓地…鬱郁蒼蒼,藍天白雲,不失是一個天堂的模樣。
“我一定會好好兒的…爸爸。”田澄讓自己露出一個微笑,“你放心。”
“澄澄,這些歌詞你看一下,可以的你就挑出來,然後按照風格列一個大綱。”安修容吩咐道。
田澄嘴裡應著,連忙從安修容的手中將厚厚的一疊紙張接了過來。
“不用急,好好看,時間很充裕。真能掘到一些滄海遺珠也說不定…”安修容笑道。
“嗯。”田澄答應著,隨口道,“是要為徐言選歌嗎?他的曲不是早就已經敲定了的麼?”
安修容搖搖頭,說道:“徐言的唱片…恐怕是要擱置。”
田澄驚訝:“他受的…只能算是皮外傷,醫生說只要好好休息,恢復起來應該不會很慢,況且,他的臉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他的手…可能一時半會兒不能恢復到以前那樣了。”安修容的聲音有些沉悶,“而且,現在最重要的反而不是他的手…他是一個藝人,現在倒樹了個死敵,而且還是個有權勢又不要臉的死敵…這對他來說,真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你是說…韓楊嗎?”田澄說起這個名字,也不禁有些抖抖索索的模樣。
“你瞧,讓人提起來都覺得有些戰戰兢兢,你說這是個什麼主兒。”安修容見她的樣子,不禁笑道,“怕他做什麼,不過是個瘋子,前幾年不知道怎麼得了點瘋病,他爸爸那麼厲害都對他認了慫。只是,他真以為自己能一手遮天麼,不過是拿著楚顏的短兒…他們之間的事,只有他們自己去解決,可是可憐了徐言罷了。”
田澄聽了她的話沒有開口,只是微微有些替楚顏擔憂。
“不要說這些了。”安修容說道,“我剛學了幾樣甜點,不如什麼時候到我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