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松縣唐軍大營,陳鄴一臉嚴肅地端坐在中軍大帳內的帥位之上,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他的左下方坐著李成慶以及數名定難軍將領,右下方則坐著左神威軍將軍張京生和橫衝軍的李嗣源。
眾人面色凝重,氣氛緊張壓抑。
陳鄴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諸位,陛下對我軍這幾個月的表現頗為不滿,朝廷此番調集了將近十萬大軍,給我們下達了死命令,務必要在七月之前攻破涼州。”
“自陛下在浙西掌軍以來,便鮮有敗績,如果我們屆時無法完成任務,不僅會丟官問罪,更會淪為軍中的笑柄。”
此言一出,營帳內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李嗣源面露不屑之色,抱拳朗聲道:“大將軍放心,我們橫衝軍皆是能以一敵三的勁旅,無論是吐蕃六穀部還是涼州溫末部,來多少殺多少,若有難啃的骨頭,末將願為先鋒!”
張京生也不甘示弱,站起身來拱手道:“前段時間戰事進展緩慢,實乃諸多因素所致,如今後方已基本穩定,蘭州至昌松的官道修繕完畢,沿途戍堡也建設完成,敵人再想奇襲就很難了,末將有信心在七月之前拿下涼州城!”
李成慶看著眼前這些意氣風發的將軍們,心裡不禁泛起一絲苦澀。
作為定難軍的首領,他深知自己的軍隊實力不及其他禁軍,此刻一種莫名的壓力籠罩心頭。
當看到其他將領紛紛表態時,他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說道:"定難軍皆是悍不畏死的戰士,願意聽從大將軍調遣!"
陳鄴微微頷首,站起走到一幅巨大的地圖前,神情嚴肅地說道:"諸位,留給我們的時間不足兩個月,我們必須分工明確,儘快解決涼州外圍勢力,如今涼州城外僅有嘉麟和番禾兩座縣城,我希望能在一個月內攻克,然後再用半個月的時間攻破涼州城。"
帳內的眾將立刻站起身,迅速圍攏到地圖前。
這是一幅巨型隴右地圖,清晰地展示出了這片土地的山川河流、沙漠橋樑以及各種重要的軍事據點。
定難軍的幾位將領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地望著這幅地圖。
他們意識到,僅僅從這樣一幅地圖上,就可以看出他們與禁軍之間存在著明顯的差距,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情報收集能力,禁軍顯然更為出色,至於戰力,更是毋庸置疑。
“眾將聽令!下面開始分配作戰任務!”
眾將聞言,急忙挺直身子等待陳鄴的下文。
陳鄴手指在地圖上一點,“定難軍在涼州城東五里外紮營,麾下三千騎兵沿馬城河北上,攻佔明威戍和白亭守捉。”
“定難軍得令!”李成慶一拱手,目光緊緊盯著地圖上的目標位置。
“神威軍負責攻佔嘉麟縣”
張京生一拱手,“神威軍得令!”
“橫衝軍負責攻佔番禾縣”
李嗣源朗聲道:“橫衝軍得令!”
陳鄴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向甘州祁連城方向,語氣嚴肅地提醒道:“李將軍,此次作戰你需留意甘州龍家的動向,他們一直對涼州的地盤虎視眈眈,時常與溫末部發生衝突。”
李嗣源嘴角泛起一抹輕蔑的笑容,“哼!他們龍家在甘州回鶻的壓制下早已苟延殘喘,若是此時膽敢挑釁我們,那便是自尋死路。”
陳鄴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我將親自率領神策軍鎮守昌松,並負責攔截吐蕃六穀部的兵馬,至於嘉麟縣和番禾縣,則採取圍而不攻的策略,嘉麟縣半個月內保持圍困狀態,番禾縣則維持二十日時間。”
李嗣源聞言眉頭緊皺,疑惑地問道:“大將軍,這究竟是何意?”
陳鄴微笑著看向一旁身著內衛服飾的中年男子說道:“周副使,麻煩你來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