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咄葛·僕利高聲說道:“富貴險中求,唐軍在高昌不到兩萬兵馬,我們還有一戰之力,趁著毗伽·格立還未回來,我們先下手,只要解決了橫衝軍,至少可以爭取半年的時間。”
赤焉冷哼道:“且不說能不能擊敗橫衝軍,即便取勝,那半年之後呢?”
“唐軍幾個月就可以再次調集十萬大軍,北邊的黠戛斯也可能派兵南下,你們忘了當年王庭是如何被摧毀的嗎?”
胡咄葛·僕利反駁道:“黠戛斯已經不是當年的黠戛斯了,五部聯盟已經不存在了,半年時間可以聯合葛邏祿和韃靼、契丹,甚至可以和喀喇汗國合作,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應該都懂!”
“況且唐軍缺少騎兵,在草原上不是我們的對手!”
一名首領看向胡咄葛·僕利問道:“僕利首領,你說的這些前提是要擊敗橫衝軍,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胡咄葛·僕利握緊拳頭,眼神堅定:“橫衝軍雖強,但也是血肉之軀,並非不可戰勝,我們剩下的兵馬都是精銳,正面對決孰勝孰負猶未可知。”
赤焉譏諷道:“你也知道勝負猶未可知,萬一失敗呢?十幾萬族人怎麼辦?何況你如何讓橫衝軍正面對敵?他們的武器鎧甲還有霹靂彈可不是擺設!”
胡咄葛·僕利眼珠一轉,頓時來了主意,“我們不是與唐軍簽訂了協議嗎,可以表面順從,請橫衝軍來龜茲城,我們可以設下埋伏突然襲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眾人聽聞此言,陷入沉思,幾位部落首領顯然有些心動了。
赤焉卻搖了搖頭,“你想得太過簡單,橫衝軍又不傻,怎麼會進城跳入圈套,他們要求在城外交接,你打算如何應對?何況唐人的內衛又不是瞎子!”
“哼!城外交接又何妨?他們不可能帶著霹靂彈和攻城車前來交接,更不會排兵佈陣,我們就在城外與敵軍展開對決,他們的騎兵數量不足五千,我方勝算極大!”
赤焉再次冷哼一聲,“諸位切莫小瞧了橫衝軍,雖然他們人數不多,但裝備精良,戰力強悍,即便我們能夠僥倖突襲成功,自身也必然會遭受沉重的傷亡損失,到那時又該如何去抵禦唐軍後續源源不斷的兵馬?”
胡咄葛·僕利聽到這裡,頓時怒火中燒,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赤焉的鼻子,破口大罵。
“好你個膽小如鼠的懦夫!做事情總是瞻前顧後、畏首畏尾,這般模樣怎能成就大事?想當年吐蕃何等強大凶悍,最終不還是被我們給驅趕跑了?”
赤焉毫不示弱地回懟:“我這並非是膽小怯懦,而是懂得審時度勢罷了,盲目行動無異於自尋死路,難道你就不清楚其中利害關係?”
僕固拓皺起眉頭,緩緩站起身來:“二位休要再爭執不休了,依我之見,當下應當派遣使者前往橫衝軍的大營,佯裝歸順以此來探查對方的真實情況和底細,同時在暗地裡積極聯絡各方勢力,做到有備無患、兩手準備才行。”
就在這時,一名白髮老者清了清嗓子,開口發表自己的看法。
“我倒是覺得,當前最為緊要之事乃是先解決掉來自焉耆方面的麻煩。”
“趁現在毗伽·登裡神志不清之際,果斷出手將他所統領的那一萬多兵力搶奪到手,如此一來,待到與唐軍正面交鋒之時,我們這邊的勝算自然也就會更大一些。”
赤焉反問道:“一旦對焉耆動手,我們的目的豈不是暴露了,還如何伏擊唐軍?”
老者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那是自然,我們必須得尋覓到與我們志同道合的人才行!誰說奪取兵權就非得采取正面強攻這種笨法子?”
“你們想想看,毗伽·登裡整天瘋瘋癲癲,毫無作為,朝廷竟然還冊封了他那個整日無所事事的弟弟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