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要緊的是手裡有一支部隊,要不然就是砧板上的肉。”
廖仲愷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同意了羅耀國的建議:“擇生,你趕緊想辦法去保定見胡景翼。”見了以後怎麼辦廖仲愷也沒有說,想來國民黨左派也有預案的。
羅耀國想了想又建議道:“現在就看楊宇霆他們去了哪兒,如果他們去火車站迴天津,那說明還有時間,要是他去了日本公使館,那我們也要立刻轉移了。”
“你是說――――”聽了羅耀國的分析廖仲愷搖搖頭表示不解。
“如果他去天津說明北京城裡現在他們的力量不佔優勢,他們要從天津打過來。如果他呆在北京不走,而是進日本公使館,這就說明他們在北京已經收買到了足夠的部隊,恐怕馬上就要動手了。那我們也要趕緊轉移,我已經聯絡過美國公使舒爾曼了。”
羅耀國的意思是去美國公使館暫避,如果楊宇霆已經收買到足夠多的國民軍將領要在北京城動手的話,那他也是不會動美國使館的。
聽了羅耀國的建議,廖仲愷低下頭,沉默不語了。雖然他也早就知道馮玉祥的軍隊可能生變,不過當這天真的來到時,他還是不能接受。
“難道就不應該去西山?幫他們出出主意也是好的。”廖仲愷看了羅耀國一眼,意思是你這個國民黨的“名將”是不是該和GCD共進退呢?
“廖公。”羅耀國搖搖頭,他可不想趟這個渾水。“現在就算有什麼好的建議他們也聽不進的,如果他們肯聽怎麼會有今天的局面?”
廖仲愷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推門出了會議室,回了自己的房間。他不願意看到GCD人流血,可是又沒有辦法解決眼下的困局。他想讓南方的國民黨軍發動北伐來呼應北方的革命,可是他發去電報總是如石沉大海。
看到廖仲愷頭也不回的走開了,羅耀國也沒多想立即和鄒魯開始商議轉移。現在代表團身邊沒有衛隊,只有羅耀國、完顏豪、梵海等少數幾個有武裝。因此一旦有變殺出去是不可能的,只有在使館暫避,等待事態平息後離開。不過現在他們還不能走,因為政變還沒有開始,馮玉祥也沒有失去政權。所以收拾好行李,靜靜的等待就成了現在唯一的選擇。
沒過多久,完顏豪和金溥信就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一進門便嚷道:“輔公,楊宇霆、張其?和趙戴文全去了日本公使館。現在外面已經戒嚴了,工人糾察隊都扛著槍上了街,不過就是一個國民軍都看不到,形勢很不對頭,咱們要走就趁早吧。”
“我們不到最後時刻是不能走的。”廖仲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會議室的大門口,臉色慘白,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一場。“我們就在這兒等吧,雖然不能共進退,但是也不至於丟下朋友先跑。”
大概是由於GCD及時採取了戒嚴,直到當天晚上,北京城都顯得非常平靜,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有些太安靜了。國民黨代表團的成員除了鄧演達以外,其他人都集中在迎賓樓裡等待訊息。
晚上八點鐘左右,GCD方面的瞿瑩急匆匆的來到迎賓樓,跟她一起來的還有十來個工人糾察隊的隊員。他們似乎是來保衛代表團的安全的。瞿瑩吩咐他們的頭頭,一個四十來歲的車伕叫祥子的帶人把守住迎賓樓的幾個入口。然後一個人跑去羅耀國的房間裡。
“嗚、嗚、嗚――――”一見到羅耀國,瞿瑩居然一頭就扎進對方的懷裡痛哭起來。“我們要失敗了,要失敗了!”呃,好像對革命喪失信心了。
羅耀國撫摸著小瑩的秀髮輕聲問道:“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
國民黨代表團現在透過電臺和廣州的總參謀部保持著聯絡,不過那裡的訊息也不及時,所以他對現在的局勢並不瞭解。
哭了一小會兒,瞿瑩把腦袋從羅耀國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