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主持您來當家做主呢!”
說著,又回頭衝廟裡喊了一聲,不多時又出來幾個尼姑,有大有小,有的熱情的有的忐忑,卻是眾星捧月一般將妙玉主僕迎進了門。
一刻鐘後。
妙玉盤腿坐在大殿正中的蒲團上,聽著尼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稟報廟務、廟產,心下仍存了幾分不真切。
就在三個月前,她從榮國府裡被趕出來的時候,這牟尼院還曾將她拒之門外,誰能想到短短數月之後,她竟就成了這廟裡的主持?!
等妙玉恍恍惚惚,好容易打發走那些尼姑,一旁的靜儀就忍不住笑出聲來,旋即又掩嘴發狠:“虧她們也有今日!師姐可千萬莫要心慈手軟,咱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先拿幾個殺雞儆猴再說!”
頓了頓,又改口道:“若師姐實在下不去手,等焦大人來了,你就央他拿個主意。”
妙玉正在捻動佛珠素手猛然一滯。
她方才尚處在雲裡霧裡,卻將焦順給拋在了腦後,如今聽靜儀點破,才想起這間牟尼院顯然是焦順早就準備好,要送給自己當做失身補償的。
而既然已經失身於他,又稀裡糊塗接了這禮物,自己往後還拿什麼攔著他找上門來?!
這……
難道真要在這佛門淨地與人私通不成?!
妙玉心下大亂之際,冷不丁忽又想起昨天晚上,焦順硬是忍著諸多不便,直到後半夜才將那溼漉漉的僧袍從自己身上剝落……
他果然是早就算計好了的!
…………
“阿嚏阿嚏!”
早已回到家中,正與邢岫煙品評小作文的焦順,冷不丁就連打了兩個噴嚏。
他倒沒多想,只覺得昨兒果然是著涼了。
畢竟窗戶早被他砸了個稀爛,一夜風寒,偏他興致來了又無遮無攔的。
說來他一早佈置好後手,便怒衝衝去尋尤三姐——雖然尤三姐縱火的行為,也算意外促成了自己提前拿下妙玉,但這種肆意妄為的做法絕不能姑息縱容!
不想尋到主宅堂屋裡,才知道那小蹄子放完火之後,就連夜逃去了寧國府。
這就有些難辦了。
尤氏和妙玉本就有仇,雖不曾阻攔自己收服妙玉,卻多半也樂見尤三姐替自己出氣。
再說了……
就算拿住這小蹄子,自己又能將她如何?
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完全沒有半點鳥用。
直接鞭辟入裡、除魔衛道吧,她倒巴不得焦順壞了她的身子,好趁機鬧出些什麼來。
而礙著尤氏、尤二姐的情面,又不可能對她下死手——他焦某人不過是風xia】流了些,卻不是什麼反社會人格。
再說了,尤三姐原就是死過一次的人,拿這說事兒只怕也嚇不住她。
真是愁煞人也!
當初柳湘蓮怎麼就沒把這禍害給帶走呢?
焦·實際佔了便宜·順苦大仇深的抱怨了一番,又同尤二姐一起用了早餐,這才施施然回到了家中。
對了
他今兒休沐,又趕上臨近九月,所以特意約了黛玉、湘雲、探春,以及薛家姐弟三人當面商談。
如今約定好的時辰還沒到,故此先和邢岫煙討論了一番尚需修改的各處細節——他在後世見多識廣,主抓大方陣倒還遊刃有餘,但論古文根底就差的非之一籌了,好在還有邢岫煙這賢內助在。
話說……
妙玉那假尼姑論才學,好像還在邢岫煙之上,日後若得閒,倒不妨常去廟裡尋她討教討教。
就是那僧衣需要先改一改,如今瞧著忒也素淨了些,只能說是制服,距離誘惑卻還差了十萬八千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