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做官的,若只靠威逼如何能長久的了?”
兩個婦人都有些肉痛,可還是齊齊點頭應了。
不得不說,賴家能夠榮寧二府一家獨大,也不是沒有根由的,自老嬤嬤以下,都是眉眼通透能貪能捨的主兒,最不成器的,反而是從小當公子哥養著,被全家寄予眾望的賴尚榮。
總之。
三人計議了一番之後,賴大家的便又備了一份厚禮,準備去東跨院裡請託。
誰知一打聽,才知道大太太去了東府。
賴大家的只得佈置了眼線,想等邢氏一回家就立刻登門造訪。
結果這一等,就足等到了入夜之後。
聽說邢氏終於出了寧國府,乘著車架緩緩回返,賴大家的都等不及她回來,便急不可待的去了東跨院裡。
在東跨院後宅熱鍋螞蟻似的轉了十二圈半,才見邢氏腳步虛浮紅光滿面的從外面回來,賴大家的忙迎上前去,主動替下了邢氏身邊的小丫鬟。
“你怎麼在這兒?”
邢氏採棉花似的腳步一頓,有些不自在的發問。
“這不是有陣子沒給您請安了麼。”
賴大家的笑容可掬的道:“聽說太太是去東府裡跟珍大奶奶吃酒了?這是有什麼喜事兒不成,也跟我們說說唄?”
“呃……”
邢氏欲蓋彌彰的抬手遮住口鼻,支吾道:“確實吃了兩盅,可平白無故哪來的什麼喜事,不過是陪珍哥兒媳婦解悶罷了。”
其實她嘴裡壓根就沒有一丁點的酒味兒。
但這話也不算是在撒謊,畢竟她只說吃了兩盅,又沒說吃的是酒。
兩人說話間進了客廳。
彼此分賓主落座之後,邢氏因身心俱疲,實在不耐煩應付賴大家的,便謊稱酒意上頭,揉著太陽穴道:“我今兒實在是乏了,你有什麼事情直說就是,若不然我可就不留你了。”
賴大家的聞言,只得開門見山道:“那我也不跟太太客套了,這回實是有個不情之請——聽聞岫煙姑娘在焦家頗為受寵,不知可有此事?”
那是自然!
方才在寧國府裡,焦順隨手丈量姑侄兩個的異同時,可是沒少誇讚邢岫煙,鬧的邢氏都有些泛酸了。
“這事兒倒不假。”
邢氏納悶道:“可這跟你又有什麼相干?”
“不瞞太太,我們小子今年原定要參加吏部大挑,誰成想……”
賴大家的將兒子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重點強調自家是受了焦順的牽連,最後又往回找補道:“我們也不敢埋怨焦大爺,只想著東邊不亮西邊亮,這大挑指望不上,可那工學裡不正缺人手麼?”
“你是想……”
邢氏聞言不由皺眉道:“可我聽說當初……”
“當初都是我那小兒子自作主張!”
賴大家的忙道:“這回求表小姐出面,也正是為了化解這樁舊怨。”
“這……”
邢氏眼珠一轉,心道這找上門的肥羊可不能錯過,當下拿腔拿調的道:“我倒是想幫你來著,可當初因家裡拮据,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給人做妾,如今若不先解去這一樁舊怨,我又怎麼張得開嘴?”
賴大家的一聽這話,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初就是因為沒錢導致姑侄生了嫌隙,如今想要化解,自然也要從錢上著手!
若是別的事兒,賴家多半要哭窮藏富。
可賴尚榮求官一事,寄託了賴家三四代人的心願,更是賴家鯉躍龍門最重要的一步,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也便顧不得再藏拙了。
當下忙道:“既都是舊怨,咱們不妨合起來化解——有什麼需要張羅的,太太只管吩咐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