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炫耀道:“這都是焦大爺的功勞,上回我和春柳吵了一架,又被姑娘責罵,賭氣跑出去正巧撞見了焦大爺,便一股腦都對他說了——姑娘雖然絕情,可焦大爺卻是個念舊的,當時就答應要幫姑娘除了這禍患!”
賈迎春聞言信以為真,想到自己當初因膽怯辜負了焦大哥,如今他竟還肯為自己出頭,一時又感動又愧悔,忍不住掩面啜泣起來。
繡橘看了又是心疼又是解氣,拿出帕子正要給她擦拭,忽聽外面有人大喊大叫道:“大太太、大太太!可了不得了,那姓孫的又找上門來了!”
循聲往外張望,卻是司棋的外婆王善保家的找了來。
邢氏方才自己針對鴛鴦時,倒不覺得有什麼,如今見王善保家的大呼小叫闖進來,卻覺得在人前落了面子,沉下臉來呵斥道:“慌里慌張的成什麼樣子?什麼姓孫的,就值得你這般嗚嗷喊叫的!”
王善保家的一拍大腿,急道:“還能是哪個?就是當初堵門罵街的孫紹祖啊!”
“啊?!”
邢氏登時變了顏色:“他、他怎麼來了?!”
旋即又問:“你找我有什麼用,老爺呢?”
“老爺不在家啊,您剛走老爺就出門了!”
“那、那……”
邢氏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掃到一旁的王熙鳳,心下登時有了主意:“你去前院找賈璉,讓他出面先把那姓孫的打發走,甭管有什麼,都等老爺回來了再說!”
王熙鳳雖然和丈夫分居多日,可聽婆婆把這檔子事推給賈璉,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下意識補了句:“讓順哥兒也陪著走一趟,若遇到什麼事情也有個幫手。”
“對對對!”
邢氏也怕賈璉撐不住場面,忙不迭的點頭附和。
…………
賈璉聽說孫紹祖又來了,果不其然也有些怵頭。
非但拉上了焦順壯膽,還特意從寧國府借了二十來個健僕,這才浩浩蕩蕩殺奔東跨院。
順著牆根到了那油黑大門左近,就只見人高馬大的孫紹祖正負手站在臺階上,一張莽張飛似的黑臉上看不清喜怒。
賈璉見他那豪橫的樣子,忍不住就有些打怵,下意識看向了一旁的焦順。
焦順倒是沒半點猶豫,他在路上早把前因後果想清楚了,斷定這孫紹祖不是來尋釁的,故此直接上前拱手笑道:“早聽說孫將軍要高升津門提督了,如今莫不是來進京述職的?”
幾個月前,焦順就聽說這孫紹祖走了大運,要調到新成立的津門水師做副將,如今既在京城裡見到他,想必事情應該已經成了。
這姓孫的看著粗魯,實則卻是個能鑽營會做人的,否則當初也搭不上賈赦的線。
他當初堵門罵街,純粹是萬念俱灰之下破罐子破摔,屬於特殊情況,而如今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又怎會一再得罪榮國府?
果不其然,只見話音未落,那孫紹祖臉上就笑的菊花彷彿,邊拱著手往前迎邊道:“副的、副的而已,老弟莫非就是焦主事?果然是人如其名、年輕有為啊!”
說著,又朝賈璉深施一禮,憨聲道:“二爺,我老孫先前不曉事,虧得世叔非但不怪,還將我舉薦給了王太尉,我老孫才有如今的風光——沒別的,我今兒是特意來負荊請罪的,打也打得罵也罵得,全憑世叔處置!”
最後一句,倒帶出三分唱腔來。
他其實五月底就來了,原也沒想再和榮國府扯上干係,更沒有要登門謝罪的意思。
直到昨兒聽人說榮國府的寶二爺,竟與當今陛下有斷袖分桃的美事兒,他這才突然改了主意。
聽說是來請罪的,賈璉登時就把腰背挺直了,原本是低著頭抬眼看人,如今則是抬著頭拿鼻孔看人,嘴裡更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