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慢?!
“以前捏在你手裡的時候也不見你上心。”陳致遠說。
“我怎麼沒上心?”說來慚愧,孫靜訓跟自己的六年裡,別的女人也沒有斷過。但對於以往自己混蛋的那一面關敦素一概不承認。
“哥們你悠著點,張家也不是吃素的。”王晉陽提醒道。“英國你別去了,我給你把人找回來。你還繼續放在白沙洲養著。”
“我不打算跟張韻雲結婚了。”關敦素一股愛誰誰的意思。
“張家殺你的時候我們會去給你收屍的,呵呵。”楊獻文槓了王晉陽的二餅。
“沒有孫靜訓,我跟死了也差不多。”關敦素挑眉說。“搶槓,七小對。七小對二十一番,搶槓二十一番,加上開局那一番,一共四十三番,給錢!給女朋友買花的錢有了!”
楊獻文氣得笑了:“你他媽還少那幾個買花的錢?!”
機票資訊來了,明天一大早的。關敦素收好錢包說:“不玩了,我回去收拾行李。晉陽,後面有什麼資料發我郵箱。”
王晉陽邪邪一笑:“我讓我夥計跟你接頭。”
“贏了錢就跑!麻痺的!”楊獻文氣得牙癢。
孫靜訓拎著購物袋,錯愕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住所燒成一片火海。不時有人從她身邊跑過,警笛聲呼喊聲以及倒塌聲混亂成一片。她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樣的反應,直到有警察過來推她走開:“Go!Go!It’s dangerous!”她囔囔地說:“My,My house……”警察不聽她說完,推搡著她往外走,給她指了個地方,讓她去registe。孫靜訓茫然地朝那邊走去,她所有的財物和證件都在房子裡,身上只剩下一點點剛才買東西找回的零錢。
她來英國已經半年了。半年前關敦素隨手一揮把她打發來英國,說是送她來學習,卻並沒有把她安排好。關敦素的秘書給了她一張卡,裡面只有2萬英鎊,學費雖然已經交了,2萬英鎊怎麼都不夠4年的生活費。所以她租住在哈姆列茨塔的一個公寓裡,這裡便宜,雖然治安不好。除了上學,她打了兩份工,一份是在一個小飯館彈鋼琴,每天晚上6點至8點半,一份是給一個華人小孩當家教,週末兩天教授漢語。兩份都是黑工,所以工資都不高,省吃儉用勉強夠生活開銷。聽登記的警察說,火災原因是瓦斯爆炸,一連燒了一條街。這個片區魚龍混雜,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都不好清查,只能靠主動登記。孫靜訓在填名字的時候,停住了筆,與關敦素的點點滴滴在腦海裡洶湧翻騰。片刻過後,她冷靜地在姓名那一欄寫下“JIA MOU SUN”。孫嘉謀,她哥哥的名字。
於是,孫靜訓把自己埋葬在那片火海里,孫嘉謀的妹妹在他的名字庇護下活著。
關敦素早早就來到了機場,託運了行李後在候機室裡來回踱步。他想起來王晉陽給他的資料還沒看,趕緊從包裡拿出來。
是火災發生前,孫靜訓在英國的一些情況。來英國後沒多久,孫靜訓就把之前給她租的房子退了,搬去了哈姆列茨塔。她還打了兩份工,一份彈琴一份教漢語。獨來獨往沒有朋友,經常去教堂蹭聖餐。看到這裡關敦素苦笑一聲,靜訓,我以後不會讓你這麼窘迫了。資料斷在兩年半前,發生了火災後孫靜訓失蹤了。
在機上關敦素睡了一覺,他夢見九年前的孫靜訓,因為守夜蒼白的臉龐在不太明亮的病房內猶如一片白色的花瓣,她跟孫嘉謀有說不完的話,像一隻小鳥一樣嘰嘰喳喳。
飛機隨著氣流一抖,關敦素醒了。眼罩下的眼眶熱熱的,那個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地小女孩不見了,在那六年時間裡,孫靜訓的話越來越少。她不問自己要衣服鞋子包,不問自己衣服上香水味與唇膏的出處,不問自己愛不愛她。為什麼不問,為什麼她什麼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