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嚇了一跳,拔腿就跑。
我趕到門口,只見門下又是一隻信封。
“是,是男的!”母親也追過來,大口喘氣,“跑得比兔子都快。”
我拆開信封,裡面又丟出一張照片:沈珺穿著白地紅花吊帶長裙,長髮翩翩,對著旁邊的男人笑。
男人的臉一律刮花,但看得出來,幾張照片裡的都是同一人。
“他到底什麼意思?要我拿這些照片去嘲笑周宴?”
“照片裡的人會不會就是送信的?”
我搖頭,“媽,他怎麼拍自己?”
我開啟門進去。牧牧聽見動靜,開了客廳大門:“媽咪,外婆!”
母親過去抱她:“走,我們去看電視。”
我上樓將照片與之前的兩張藏到一起,不由擺在一起多看兩眼。
沈珺那笑是發自內心的笑。難道這男人才是她心中所愛?
第十七章(上)
第四天起不再有照片。
我疑心送照片者是怕自己行跡敗露,不肯再來。何況三張照片已能說明很多事實。
做人萬不可貪心不足,小心吞下象去,消化不了,還噎得慌。
周雪百忙中抽空打電話來問我:“親家母最近有沒有好些?我後天飛香港,回來的時候可以順道來看看你們。”
“她很好。”我說,“如果時間緊的話還是不必了。”
“牧牧呢?”
“在樓上看書。我媽教了她一點《論語》。”
“啊,看來有未來大作家的苗頭。”
她收了笑,又說,“對了,周宴還有沒有和你聯絡?”
“偶爾有來電話。主要是找牧牧。我只是生出牧牧的一團肉,不用關心。”
“嘖,說話又泛酸。”
“我實話實說。”
“不用理他。”她說,“他就是個怪物。周家百年難得一見的怪物。我永遠想不明白他的腦子裡裝著什麼東西。”
“小姑子,幸好你正常。”
“開什麼玩笑,他怎麼能和我比?”
我心中騰起暖意。
“你要注意身體。”我說,“周宴現在公司做大,更不肯回周家了吧。”
“他和老頭子鬧彆扭。鬼才知道父子兩個在較什麼勁。”
她想起來,“我說,差點忘了問你,周宴那邊換了新秘書,你知不知道?”
我完全不驚訝,“舊秘書升職,空出來的蘿蔔坑當然要有人填。不定將來還是新的周太太候選人。”
“可是新秘書是誰?姚盈的妹妹。”
她終於成功嚇到我。
“姚媛?”
我說,“她不是在做幼兒園老師?”
“那還不容易,用高薪挖來的。”她說,“幼兒園老師能賺多少錢?還要和那麼多根本不懂事的小孩子打交道,累死。”
“他瘋了。”
我自言自語,“妻子像姚盈,秘書像姚盈,還不如買一千個相框,裡面全放上姚盈照片,辦公室,臥室,書房,車廂頂,電梯壁,走哪掛哪,夠看一輩子。”
“那姚盈本人在哪裡?”
“療養院。”她嘆氣,“據說周宴經常開車去看她。”
“那麼沈珺呢?”
“那個女人自作自受,失寵了。”
我失神跌坐在床上。
他們結婚才多久?新房子,好車,鋪天蓋地的喜帖……連我坐著周宴的車去離婚,也像是昨天的事。
要是今天,沈珺還有沒有膽子與我說,我會給周宴生一個兒子?
一切竟然就這麼過去了。沈珺失寵!
我以前雖然想過這結局,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