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讓牧牧去樓上看書。
母親招待了茶水和幾樣水果,殷勤地說:“你在客廳坐一會,我去炒幾個菜,馬上就好。”
客廳便剩下我們兩個。
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問他:“吃個蘋果?”
他說:“不用。”
我無事做,只好在一旁坐下來。
他拿起茶几下的報紙雜誌。都是小孩子看的畫報,時尚刊物,新聞週刊,經濟週刊。突然啪嗒一聲,有一本掉下地來,封面一道醒目的黑體大字:睿博申請破產。
這已是舊聞了。老梁,以及公司裡的許多人,都給我打過電話。憤怒也罷,哭訴也罷,我已無能為力。
周宴走到這一步,確是他自取的。
我也心痛過,畢竟那到底是我當初一手帶起的公司。總以為可以繼續發揚光大,誰知道一場婚變,我辭職走人,公司沒兩年便成一把灰。
我強笑著說:“當初有人說,睿博不能沒有我,如今看來,果真是沒我不行的。”俯身將那本雜誌撿到一邊。
母親炒菜出來,叫我們吃飯。
我們坐到桌上,我顧著給牧牧夾菜,母親裝作無意問起:“林兆,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很忙?”
我連忙向她遞眼色。
她假裝看不見,又說:“阿曉很久不打高爾夫,說一個人去沒意思。”
林兆笑笑,“我也覺得一個人去沒意思,很久不去了。”
“什麼時候再兩個人一起去。”母親說,“你們工作太拼命,要放鬆的。”
也就無話。
彼此中斷聯絡的這段時間,他都做些什麼,我不得而知。也沒有問的必要。既然來了,吃這一頓飯,當是最後一次。
我送他出門。
“沒有在家吃飯,家裡是否擔心?”
他淡淡說:“沒關係。”
我始默然。
董氏千金與林家兄弟的愛情糾葛,必是兩家都難以忘懷的重創。因我與他的來往,他在背後必定擔了許多事,當著我的面,也不過是一句“沒關係”,不想我憂慮。
“牧牧是否喜歡生日禮物?”
糟糕,我還沒有交出去。
我只得連忙顧左右而言他。
眼看就要到車庫門口,他停下來,說:“當日的相親,請恕我冒昧。”
他總算坦白了。
“如你所言,我四肢健全,又有家業,並不愁沒有女友。偶然見到你的照片,我非常震驚。”
我笑,“也知道我早就認識林徐?”
“他為接近你才住進那棟大樓。”
多麼煞費苦心。
“大伯為我做媒,本是一片好心,你正好順水推舟,也來見我。”
他算是預設,“你一向是聰明的。”
我扭頭,“大家快說再見。不然明日又有凌志開到街對面來。”
他突然自身後將我攬在懷裡。
“抱歉。”
我苦笑,“林家逼我去整容,我既不願浪費錢,又不想愧對父母。”
“木曉,你愛我?”
“你又什麼時候說過愛我?”
孰料他說,“現在說還來不來得及?”
我嚇一跳。
“你是認真的?”
“不像?”
“像得有些過分,倒不敢信了。”
我說,“男人說假話,向來比說真話看起來更誠懇。”
他在我耳後悶笑一聲,漸漸放下手。
“回去看看那份禮物。”
“什麼?”
“給牧牧的禮物。”他說,“你一定沒有看過。”
“看了又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