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項鍊重得足以將肩膀壓沉一公分。
“我不會輕易對陌生男人笑成這樣。”
“這樣的項鍊,我也沒有。”我指著那些項鍊,“所有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從來就不喜歡戴項鍊。何況是這麼多。”
“真的不是你?”
“絕對不是。”
可是連親生母親也會錯認。相似度何其之高。
我心中苦澀,默默移開視線。
“阿曉。”
母親讓牧牧上樓自己看書,對我說,“你坐過來。”
我到她身邊挨著坐下。
“照片的事情我們先不管。”她看著我,“昨天你出去見誰?”
“不是林兆。”
“那就是林徐?”
母親的直覺。
“他和你說些什麼?”
“是關於他哥哥還是他自己?”
我說:“都不是。”
“都不是?”她揚一揚眉毛,“你騙不過我,阿曉,你騙不過我。你從小就不擅長撒謊。我生你養你三十年,比誰都清楚。”
“你昨晚去喝了很多酒。牧牧說你在吃飯的時候大哭。”
“你的眼睛一看別的地方我就知道不對。你自己說,他和你說了什麼?”
已經瞞不住。
我輕輕地笑起來,儘量用最平和的聲音說:
“他只說,他哥哥曾經有一個女朋友,四年前出車禍死了。”
林徐拿報紙給我看:董氏千金董佩宜昨日慘遭車禍,車毀人亡……
我怔怔看著報紙日期。
四年。
“我見過她的照片。”他沉默一陣,說,“確實很像。”
都是預謀好的。
我竟然也有做人替身的一天。與沈珺有什麼兩樣?
只差那一步。如果那一天林兆在車裡吻我,我沒有反抗;如果我腦子發熱,願意成為林太太……
一盤佈局周密的棋只差最後一步,大功告成。
我保持鎮定喝完最後一口茶,對林徐說:“謝謝。”
回家路上我便察覺眼中有淚水汩汩流出,怎麼也抹不完。
我拿出手機隨便按了一串號碼,誰知接電話的是周宴。
這號碼常年撥打,早已爛熟於心。此時想來只覺噁心。
“什麼事?”
“牧牧要聽長頸鹿和兔子的故事。”我說,“只有你知道。”
他許久才說:“我是臨時編的。那麼久以前說的故事,誰會記得?”
我不由冷笑。
“說得真對。這都多久了?難為牧牧還記得。”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停車在夜總會門口。
他又打電話過來:“木曉。”
“有話請快說。”
“早點回家。”
“誰的家?”
他一時語塞。
我說:“謝謝你的關心,周先生。”結束通話關機。
夜總會門口有笑臉相迎,極盡殷勤。
呼,人生得意須盡歡。哭給誰看?
幸好都還來得及。
周雪從香港過來,帶大包小包丟在地上:“快拿進去。”
最高興的就是牧牧。
母親說:“房間已經準備好了,缺什麼就說一聲。”
“明天早上還要去趕飛機,房間隨便就好。”她換了鞋進來,“我讓司機他們去住賓館,明天準時來接。”
牧牧已經忙不迭去拆禮盒。香水瓶子都做得精緻好看,她一隻只捧在手裡,對著光左看右看,十分喜歡。
“每次去香港都忍不住要掃貨。”她說,“看見限量版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