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單手握住紅纓槍,軟木槍桿子在陽光下震盪,如同猛虎出牙。
他抖了個槍花,長槍一縮,側身收在胸畔。一手握住槍尾,一手託在槍桿之上。
八極拳,五虎斷門槍。
津門的武術,李闖太熟了!
男人雷亟般落步上前,扎出槍刺,一式探海槍直朝李闖面門而來。
甚至不給李闖拿上武器的時間。
李闖見明晃晃的槍刺扎來,回身躍出,面向武器架,背對著槍尖。
他幾乎能覺察到那股銳利的氣息,刺得他背部隱隱疼痛。
眼光凝在一對雙手兵器上。
李闖動作迅速,持起奇門兵器攔門撅,兩手各持一撅,左腳震地,擰腰挫胯撲步出去。
他完全不看身後,好似腦後長了眼睛,左撅從右腋下插過,如同老鷹探爪,右撅往後斜上挑去,鋒刃砍在紅纓槍桿上。
兩撅如同猛禽的爪子,生生扼住了全力刺來的探海槍。
李闖回頭,正對上男人的目光,他保持著這個姿勢發力,兩對撅子一錯!
緊緊叉住長槍,藉著男人緊握的槍為發力點,凌空躍起一個迴旋踢,正中腹部,將男人踢飛了出去。
李闖將奪來的長槍甩到一邊,不緊不慢將撅把處的牛皮繩套到手腕上,持撅看著男人。
男人捂著肚子,從地上鯉魚打挺跳起來。
他的鴨舌帽像長在腦袋上似的,打到現在這樣依然沒有掉落。
“你是什麼人?”李闖看著他。
“津門李家操使干戈兵器,也是變化萬千,”男人沒回答李闖的問題,喝彩,“攔門撅倒發五雷,這樣配合拳腳,真他媽活見了鬼。”
他探手一招,那杆躺在地下的紅纓槍旋切著刺破空氣,飛回他手中。
“你他媽還挺邪門。”
李闖深呼吸調息著氣息,抖開兩把攔門撅,勾起的鋒刃如同兩條環伺的毒蛇。
男人左手在前把著槍桿,後手螺旋著槍尖上前,亦步亦趨,密集的攢刺蕩起一片紅纓之影。
頗得八極流派箇中三昧的纏絲槍!
李闖將攔門撅使作雙鉤,不斷盪開刺來的槍影。
“丁零當啷”的鋒刃撞擊聲迴盪老四合院,火星子濺射而出,在空中轉瞬即逝。
這時,瞅準了機會。
李闖左手鉤開一記槍刺,在槍刺重新旋迴的剎那,右手持撅狠狠砸在槍桿上,將槍桿砸落,開了男人一瞬空門。
然後他持的左撅鬆了槍桿,緊跟著劈上去。
“不夠長!”
男人在心裡叫了聲,下一刻便見李闖整個人貼著槍桿轉身。猛虎擰尾!
左眼視界中一片悽然冷光劃過,攔門撅的鉤刀劈在肩上。
“滋啦——”
運動衣被拉開口子,肩膀上皮肉綻開,鮮血啪嗒的流了下來,積窪在院子的青石磚上。
“呼……”
男人持著槍後退,這一刀幾乎砍到了骨頭,不可謂不狠!
李闖也沒追擊,在原地喘氣,敞開的胸口上汗水流淌,冒出熱氣。
“早生五十年遇你,一刀砍你一條膀子。”李闖解了攔門撅。
打到這裡,勝負已分。
接下來再打沒意思,就不是比武,而是殺人。
“哈哈哈!”男人忽地拋掉長槍,仰天大笑,“早生五十年遇我?年輕人,你懂什麼叫老?”
眼前一晃,男人如同鬼魅一般欺近,直接的一拳轟在李闖胸膛上。
李闖被這拳打飛出去,帶著身後的武器架重重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
能將一個體重百斤的人打飛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