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洲行到一片樹木旁側,當先坐了下去,道:“孩子,坐下來吧!老夫要告訴你幾件事情。”
江曉峰應了一聲,席地而坐。
他為了要避免露出馬腳,儘量減少說話。
黃九洲雙目神凝,瞧了江曉峰一陣,道:“孩子,你有些變了。”
江曉峰尷尬一聲,道:“晚輩倒來覺得。”
黃九洲道:“唉!咱們相處數年,老夫對你知之甚深,說起來,這也不能怪你了。”
江曉峰所得心頭震動,簡直有著不知如何介面之感。
黃九洲輕輕咳了一笑,接道:“家鳳被囚,對你而言,自然難免心裡不安了。”
江曉峰暗道:“你給我出了藍家鳳這個題目,那就有得談了。”
當下故作驚訝說道:“藍家鳳被囚起來了?”
黃九洲過:“你可是很想念他麼?”
江曉峰點點頭,道:“近來藍姑娘性情大變,對我很壞,但我仍然無法忘得了她。”
黃九洲道:“老夫留神到你的神色,似乎是充滿著憂鬱,大約是知藍家風有關了。”
此時此情,江曉峰只好打蛇隨棍上,點頭應道:“晚輩很想見她一面。”
黃九洲道:“我知道,所以,老夫特來找你。”
江曉峰道:“藍家鳳現在何處?”
黃九洲道:“老夫知道。”
江曉峰道:“教主告訴晚輩,家鳳未來嵩山。”
黃九洲道:“來了,只不過她被隱密的囚著,很少有人知足罷了。”
仰臉望著天上的明月,接道:“孩子,你要去勸勸她,就老夫所知,教主已存殺她之心……”
江曉峰驚叫了一聲,道:“他要殺自已的女兒?”
黃九洲道:“這些事,亦先不用管了,但此刻,她還能有一半生機,只要她能夠改變心意,順從教主。”
江曉峰道:“只怕她未必肯聽我的話。”
黃九洲道:“就算她不聽吧!但你和她交往一場,卻不能夠不盡心力勸勸她,目下的情形,是除了她自己之外。只怕沒有人能夠救她了。”
江曉峰道:“你和教主的交情……。”
黃九洲搖搖頭,接道:“不行,教主雖然一向很敬重我,但這一次,卻事先對我說明,處置家風的事,不許我多口阻撓。”
江曉峰道:“那是說藍家鳳只有自救一途了?”
黃九洲道:“不錯,所以,我要你去勸勸她。”
江曉峰道:“她在何處?”
黃九洲道:“離此不遠,老夫帶你去。”
站起身子,向前行去,一面接道:“就老夫的看法,教主似乎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江曉峰道:“老前輩沒有勸過她麼?”
黃九洲道:“老夫勸過了,但她一直閉目靜坐,不聞不問,老夫說的口乾舌焦,她卻是一直不理會老夫,似是完全未聽到老夫說話。”
江曉峰道:“過去,她雖然對我很好,但近來,對我態度大變,只怕晚輩也難說服她。”
黃九洲道:“你盡力而為就是,她如執意不聽,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哇!你知道此事,也好死去這條心了。”
江曉峰長長嘆息一聲,未再介面,默默的隨在黃九洲的身後,心中卻在暗作盤算,道:
“見著藍家鳳後,無論如何要勸她打消求死的念頭,如著她真的死去,神運算元王修的一番計劃,豈不全部落空了?”
忖思之間,感覺到黃丸洲的腳步,逐漸加快。
翻過兩座山嶺後,才又下人一道山谷之中,黃九洲才放緩腳步,道:“孩子,家鳳就困在這座山谷之中。”
語聲甫畢,兩側暗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