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也愣在了原地,他也沒想到這張大少爺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假傳命令,私自到軍前效力,當下趕忙一個立正,“大帥息怒,小的這就去查!”
朱平安氣的七竅生煙,“造反了,真是造反了。這張繼祖自從在鳳陽時便不是個省油的燈,整個一大明的憤青。來到登州依舊是無法無天,現在由文轉武,膽子卻是越發的大了。這講武堂沒個能壓得住陣的訓導主任還真是能反了天,盧象昇還有大半年的時間才能來到登州,乾脆先讓郭追將訓導主任先兼任起來,不怕他治不了這幫猴崽子們!”
此時,劉澤清所部已經整好了陣型,看著對面朱平安的陣營沒有什麼動靜,索性便命令士卒用了些乾糧,休息了個把時辰,正當太陽高高升起的時候,劉澤清將令一揮,命令發起總攻。
長子劉長存以兩千五百家丁護衛中軍,侄兒劉之炳、劉之幹押後,三府指揮使鄭隆芳、姚文昌、郭品良統領左中右三軍開始慢慢逼近朱平安的防線。
山東軍中缺馬,劉澤清的私兵倒都是一人雙馬的配置。但對於下面的軍戶和三府的兵馬他則沒有那麼大方了。三府的人馬中加起來,攏共不過一千騎兵,也都是三府指揮使的心頭肉,自然捨不得在這時候使用,因此衝鋒的都是山東軍的步卒。士卒衝鋒不敢疾奔,怕的便是陣型的散亂,尤其是那些手持火銃、噴桶、子母炮等火器計程車卒,負擔更是嚴重,一個個恨不得邁不開腿去,加上如今已經是初夏時節。還沒跑出多遠。士卒們已經是氣喘吁吁,滿身臭汗。
漸漸的逼近登州軍的防線,已經剩下千步的距離,但遠處的登州軍陣型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耳中卻是聽到了一種奇怪的鼓聲。不同於以往明軍使用的軍鼓沉悶低沉。倒是清脆了許多,還伴以有節奏感的敲擊,在這萬軍叢中也是清晰可聞。
一時間讓山東軍納悶不已。
朱平安本陣的山坡下。便是新軍第一旅的駐紮地,火槍手利用工事嚴陣以待,後面是長槍兵的方陣,再後面便是第一旅的火炮陣地以及新軍獨立火箭部隊的陣地。
朱平安採取後世的軍制對新軍進行整編,暫時以班、排、連、營、團、旅為編制。新軍第一旅總兵力接近五千,旅長便是當年跟隨朱平安奮戰鉅鹿的鳳陽老卒張耀先,此人雖然算不得朱平安早期的那批心腹,其人卻是老成持重,更為重要的是,此人雖是軍戶,但卻是秀才出身,只不過後來因為得罪了上官,被奪了功名,這才跟著張大狗等人從遼東逃到了中都。
此人沉默寡言,卻是識文斷字,對朱平安的新式軍隊的建設思想接受的也是最快,從這一點上來說,遠遠領先於嶽錦峰和仇澤等人,因此被委以重任,擔任第一旅的主官。
劉澤清部隊漸漸逼近千步距離,張耀先卻依舊巋然不動,只是靜靜的用千里鏡掃視著戰場上的一舉一動,身邊的軍官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而此時,卻驟然響起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來,“老張!”
“誰敢在軍前喧譁!”張耀先頓時大怒,身後的軍官都是連忙立正,搖頭示意並不是自己在說話。
沈恪風塵僕僕的走上高臺,“是我,是我!”
“沈千戶!”張耀先一皺眉,大戰在即,他實在是不遠被其他事情打亂了心神。驟然爬至高位,心裡一面是感激朱平安的提拔之恩,但同時也是如履薄冰。新軍第一旅中的這個“第一”給了張耀先很大的壓力,要是事事不能爭先,那他這個第一任旅長可就是成了軍中的笑柄了。更何況,朱平安身邊那麼多老部下,單單是他張耀先成了第一旅的旅長,豈能不引起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