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紙條塞進姚七的手中,“想辦法快快送出去!”
姚七一點頭,直接奔到廊下,掀開一層油氈,赫然露出一個寬大的鳥籠,裡面便是兩隻信鴿。
阿大一陣狂喜,“好小子,你什麼時候竟然存了兩隻私貨!”
姚七一笑,“小人酷愛養鴿,這還是從山東偷偷弄來的幼鴿,還不容易總算養成了,今日便可以派上用場!”
阿大點點頭,飛快的用炭筆又抄錄了一份訊息,分別綁在兩隻信鴿的腿上。但剛放出一隻,院外便是一聲弓弦聲響,剛剛騰飛的信鴿應聲中箭而落。
“阿大,不要再做困獸之鬥,你們山東軍情處的那些伎倆咱家一清二楚,咱家實在不想雙手沾上你們的鮮血,你們不要逼我!”
阿大目齜欲裂,姚七更是心痛的心欲滴血。
阿大將信鴿塞到姚七的手中,“你是生面孔,我們先衝出去,幹掉他們的弓箭手,吸引他們的注意,你找機會將信鴿送出去,這可是事關千萬人的身家性命,千萬不能出了差錯!”
姚七咬牙點頭答應下來,“大爺放心,拼著這條性命我也要將訊息送出去!”
阿大等人湊到門邊,此時姚七的幾個夥計已經將茶寮中的弓弩分發給眾人,更是將一些登州火器作坊自制的萬人敵也塞到眾人的手中。
隨著阿大將手向下重重一落,幾個人點燃萬人敵的引線,隨手便拋到了院外,門外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強大的氣浪將院門都給掀開。
阿大等人便趁著這功夫,一起從裡邊殺了出來,出來之後才發現,王品卻是對此早有防備,早已經將人撤出了二十多步開外,因此對東廠番子的殺傷力並不算大。只是讓這些從未領略過戰陣的番子們產生了一陣慌亂而已。
這陣慌亂便給了阿大等人接近的機會,一陣弩箭射出,目標直指番子中的弓箭手,頓時數名弓箭手倒地慘嚎。阿大等人腳步不停,迅速接近番子的隊伍,手中的弓弩更是一刻不停的發射,直到所有的箭矢發射完畢。
姚七緊跟在阿大等人的身後,看準機會,躍上道邊的一顆蒼天大樹。如猿猴一般向樹的頂端爬去。
人群中的王品始終密切注視著阿大等人的一舉一動,就在姚七上樹的那一瞬間,王品便發現他這個一直蜷縮在阿大等人身後的黑影。
王品不敢再過於手下留情,當即從地上抄起一副強弓來,張弓搭箭,瞄準了姚七。
手掌有些顫抖,王品的心同樣在顫抖。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聲弓弦響過。姚七的身軀一顫,卻是從樹枝上高高躍起。雙手向前一送,一隻信鴿從他的手中高高飛起,撲簌著翅膀迅速飛上黑漆漆的天空。
王品暗道不好,飛快的再搭上一支箭矢,但卻怎麼也找不到信鴿的身影。
姚七從樹上重重的跌落下來,阿大揮刀逼退纏住自己的幾名番子。飛快的來到他身邊,想將其攙扶起來,但姚七已經是滿嘴噴血,顯然是傷勢嚴重,命不久矣。
姚七哆嗦著手。伸入懷中摸出一個小包裹塞到阿大的手中,想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片刻之間,已然睜大了雙眼停止了呼吸。
阿大心如刀絞,手中的包裹不用問他也知道其中是什麼東西。當下便放到自己的懷中,迴轉身用一雙殺氣凜冽的眸子緊緊盯住王品。
王品悠然長嘆一聲,“我說過,你們不要再逼我了!”
一名護衛扶住阿大,不由分說,便將其向著番子較少的方向推去,“大爺快走,這裡有我們頂著!”
另一名護衛回到砍倒一名番子,將其坐騎搶奪過來,兩人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不斷掙扎的阿大推上馬背,用手中的鋼刀一插馬屁股,馬匹慘呼一聲,藉著揚蹄向前奔去。
王品一咬牙關,指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