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羽翼已豐,遼東已經成了尾大不掉之勢,就連洪承疇督師寧錦之時,都不敢對吳、祖兩家下手。結果松山一戰,吳三桂儲存實力,將洪承疇丟在了松山。”
“流寇攻陷京師之後,要不是李自成、劉宗敏鼠目寸光,硬生生將吳三桂推向清軍。恐怕吳三桂也早已在偽順朝廷內成為國公了。山海關一戰,吳三桂看似受損不小,但卻得到了清廷的認可,一下子被封為平西王,這些年征戰山陝、湖廣,手下的兵力擴充到十餘萬人,比之擔任平西伯鎮守山海關的時候膨脹了數倍。你們說說看,這吳三桂是個簡單的人物嗎?”
聽朱平安這麼一說,眾人不覺倒吸一口涼氣,以往看這吳三桂,就如同是喪家之犬、三姓家奴一般,但如今看來,此人卻是非同小可,仔細揣摩,吳三桂可是要比李自成、鄭芝龍之流強的太多了。
可朱平安的話裡話外卻是還透露出一個資訊,難不成這吳三桂正是在動什麼腦筋,竟然在清軍的眼皮子底下將主意打到了鄭芝龍的身上。
“鄭芝龍,不過一介海商,善於掌握機會、趨利避害,這是一等一的,但對於天下大勢的把握,相比較去三桂便是差的太多了。尤其是此人極為重利,一旦有了合適的誘餌,他難保不會上當!”
“說到底,鄭彩和鄭軍中的很多將領都是這樣的特點。咱們在福建的根基淺薄,僅憑施琅的四萬水師難以對抗吳三桂的大軍,所以,咱們必須拉攏一批人為我所用!”
說著,朱平安看向陰世綱和郭追,“咱們預先埋下的那枚棋子怎麼樣了,我可是聽說他私下裡有不少的怨言啊!”
孫石康、洪大海等人頓時好奇起來,紛紛看向陰世綱和郭追,陰世綱拈鬚微笑,郭追連忙回稟道:“殿下說的不假,不僅是陰先生的軍情司收到了這樣的訊息,就連臣的督察處也有耳聞,對於殿下的安排,他的部下牢騷滿腹,他卻是有口難言,因此私下裡難免會有些怨言。不過,根據最近他的表現來看,此人做事倒是極為穩妥的,完全按照咱們的吩咐行事,其中的分寸掌握的恰到好處!”
朱平安露出笑容來,“你們也給他傳遞個訊息,他所做的一切,本王都是記在心裡的。清軍那邊想來就會釋放出一個很大誘餌,鄭芝龍一定會動心,要他小心從事,辦好自己的差事,將來一個伯爺的爵位是絕對少不了他的!”
郭追點頭稱是,陰世綱卻從朱平安的笑容中體會到一些不為人知的意味來。朱平安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其實平心而論,也的確算是頗為不易,換做是旁人,也未必能夠做的真麼圓滿。經歷了這麼多的刀光劍影,尤其是背叛,此人確實是最適合做這樣事情的人選。
但將來,即便是能在朱平安的麾下身居高位,旁人也絕對會對此人抱有戒備,換句話說,此人將來只能是做一個孤臣了。不過,陰世綱卻覺得,朱平安實在有意這麼做,或許。帝王身邊都學要一個這樣的人?一時之間,陰世綱的心思有些恍惚,更多的則是感慨。
軍議進行了一個多時辰,總算將各方的事情都做了一個交代,眾人紛紛告辭離去,陰世綱和洪大海卻留在了最後。洪大海這些年一直擔任山東軍的後軍都督。掌管全軍輜重和補給,並協助木語菱處理財政要務。原來的洪胖子之名早已名不副實,如今卻是瘦了一大圈,因為事務繁忙,他特意此去了城管總辦一職,由王金髮接任。前年的時候,經佟文煥的說和,他娶了濟南都指揮使司一名同知的女兒為妻,總算是成家立業。兩個月前,剛剛添丁,這些天更是樂的合不攏嘴。
今天,他卻是一反常態的沒有拔腳就往家跑,而是留在了最後,朱平安一眼看出他這是有事情要說。
洪大海看看陰世綱,欲言又止,朱平安不由笑罵道:“你這廝。有話便說,這山東的事情。還有這天下的事情,能瞞得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