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大笑不止,若說失態那是有的。還望太妃娘娘,王爺,延平郡王妃,以及簡夫子原諒!”姜暖對著屋裡的眾人行了一禮,一點沒有推諉自己的過失,大方認了。只這一點已經比刁蠻任性的端寧不止高出多少。
宸太妃也沉了臉:“你的意思是這篇文章出自你的手筆?”
姜暖一笑,目光柔和的望向太妃娘娘,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姜小姐?老太傅家的姜小姐?”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邋遢不能見人的簡玉聞聲已是不請自入,在屋裡眾人面上一掃,眼睛發光的看著姜暖說道:“果然是姜小姐!”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於生者,故不為苟得也;死亦我所惡,所惡有甚於死者,故患有所不闢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於生,則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惡莫甚於死者,則凡可以闢患者何不為也?由是則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則可以闢患而有不為也。是故所欲有甚於生者,所惡有甚於死者。非獨賢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賢者能勿喪耳。
一簞食,一豆羹,得之則生,弗得則死。呼爾而與之,行道之人弗受;蹴爾而與之,乞人不屑也。萬鍾則不辯禮義而受之,萬鍾於我何加焉!為宮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識窮乏者得我與?鄉為身死而不受,今為宮室之美為之;鄉為身死而不受,今為妻妾之奉為之;鄉為身死而不受,今為所識窮乏者得我而為之:是亦不可以已乎?此之謂失其本心。”姜暖輕聲細語的把這段文字唸了出來,自然沒有簡玉那種抑揚頓挫的聲調讀起來有氣勢,但,就是這樣的一種小女子的聲音,把這麼一篇立意高遠的文章如友人談天般的娓娓道來,卻是別有一番味道。
這時候,沒人能小看這樣的姜暖,甚至站在這樣的姜暖身前你會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姜暖讀完對著簡玉深深一福:“簡先生,舍弟姜溫今年已經七歲了。早就過了開蒙的年紀。然而我姐弟沒有福氣,不能跟在祖父及父母的身前接受他們的教導。現在我正式的求先生收下我的弟弟做您的學生,讓他跟在您的身前學習將是他的榮幸,還請先生收下他!”
屋內一片寂靜,除了岑相思,所有的人都是震驚的。因為大家都知道作為大梁文人巔峰人物的簡玉狂傲到了極點,性格又是古怪到了極點,從不收弟子。如今她們還沒在姜暖那洋洋灑灑的一篇大作裡醒過神來,就有被姜暖對簡玉提出的這個請求給震驚了去,不約而同的都盼著簡玉趕緊拒絕了她才好!
“元月夜與姜姑娘原本就有一面之緣,那次簡玉便對姑娘的才學佩服的五體投地,如今姜姑娘又如此看重簡玉,我實在慚愧,實在是在姑娘這樣的大才面前不敢教令弟啊!”
什麼?屋裡的幾個女人同時皺眉,她們沒聽錯吧?簡玉居然說不敢在姜暖的面前去教她的弟弟?這麼說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先生,姜暖小小一個女子見識淺薄,而我的弟弟將是大丈夫。所以他必須要跟著先生這樣的丈夫才能學好。還請先生收下他!”姜暖再一次對著簡玉行了一禮。
“好,我收!簡玉一生懶散,恃才傲物,唯好酒。如今姜姑娘既然開了口,那我就收下姜溫,從此我簡玉也有了學生!他將是我唯一的學生。”簡玉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興奮,眼裡的光亮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此刻激動的心情。
“沒想到今日這裡倒是促成了一樁美事!”岑相思先是丟了姜暖一個‘等會兒咱再說’的眼神,然後滿面春風的說道:“不如就在我府裡行了這拜師禮吧!正好本王也做個觀禮的見證。”
“好。正好我也看看我的這個學生去。”簡玉說著已是哈哈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