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兩個人翻滾在一起嬉戲的身影,讓他心痛的抽緊:“本宮居然成了一個笑話……呵呵!”
“去簪花樓。”一躍入馬車他便厲聲吩咐道。心痛的如針扎一般,他需要發洩……
“是!”這讓坐在的前面的馭夫聽得身體哆嗦了一下,連忙趕著馬車朝著城裡駛去。
畢月烏是四仰八叉地仰面躺在馬車裡的,眼睛空洞的盯著車廂的頂子發呆。眼前是一幕幕他與岑相思相處在一起的畫面……
那年他初來大梁的帝都,一路的淚水就沒有斷過。只有五歲的幼小的他被送到大梁做質子。那時他還不懂這個質子的意思,只知道離開宮門的時候母后是哭昏到地上的。而他的父皇則是一臉的歉疚與無奈。
他離開了故國。離開了家,隻身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要匍匐著去跪拜那個大梁的老皇帝,接受他那些兒子們的白眼與漠視,他膽戰心驚的活著,不是怕死,那時他還不懂得什麼是死。而是什麼都怕,甚至包括害怕大梁皇宮裡的那些奴才!
他成了九皇子岑相思的伴讀,每日都要早早的起塌,無冬歷夏都要穿戴的齊整進宮去陪著那個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唸書。相思是個天賦極高的孩子,讀書寫字總比自己學的快很多。這也成了那些伺候九皇子的太監宮女取笑自己的由頭,動不動就會小聲的說一句:那個渭國的太子啊簡直就是個木頭,像個傻子似的,哪有我們小皇子聰明!
終於有一天那些越來越放肆的奴才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注意場合,被岑相思聽到了。他毫不客氣的杖斃了那兩個宮人,他說:“在我身邊的人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自己去死吧,別等著我動手!”
這讓同齡的畢月烏立時對這個漂亮得像個小公主似的九殿下充滿了敬佩之情,他想,有一天,等我大了的時候,也可以這麼張揚的操控別人的生死吧……而岑相思在收到他崇拜的眼神之後,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你不用那麼看著我,這些奴才若是不加管教,早晚有一天會給我招來殺身之禍的!”
岑相思的話讓他震動!原來,他們是一樣的人。原來他們都是活的這麼小心翼翼,那麼艱難!
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陣清朗的笑聲,將畢月烏的思緒從過去又拉回了現實,“停車。”他擦了一下微溼的眼角,緩緩地坐了起來,略微沉澱了下自己的情緒,才抬手撩開了簾子,映入眼簾的正是站在品香樓門口笑容可掬的正在送客的竇崖。
竇崖今天穿了一件絳紅色長袍,這不是他往日常穿的顏色,但卻看得畢月烏眼神一滯,這樣的顏色,哪怕只是與緋紅相像的絳紅也讓他驀然地又想起了岑相思。
“竇公子。”那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相思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他眼裡只有那個渾身銅臭氣的女子,剛才自己在院子裡站了那麼久,他都沒有看自己一眼,他難道不知道這一個多月來自己是怎麼過的麼?畢月烏不能往下再想了,這麼想下去心就會又痛起來。因此他望著竇崖親熱的叫了一聲。
竇崖尋聲望來,就看到了坐在馬車中一身黑衣的畢月烏。許是光線的關係,竇崖覺得畢月烏瘦了,面上也是有些憔悴。
“殿下。”他幾步走到畢月烏的馬車前對著他行禮道:“今兒怎麼有空到這裡了?”
離近了的竇崖身上帶著一些品香樓裡的飯菜的味道,這讓畢月烏暗暗地皺了一下眉。身子不著痕跡的往後一仰,眼神隨即落到了他的臉上。但見眉目俊秀疏朗的竇崖此刻正掛著一臉淡淡想笑意望著自己,高挑挺拔的身姿倒是別有一番英挺的味道,使得他的心裡‘通’地猛跳了一下。
“本宮是特意來赴約的。不知竇公子可有時間,我們喝一杯如何?”
竇崖面色未變,只在心裡轉了轉他的話,然後客客氣氣地說道:“殿下說得哪裡話,您既給竇某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