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楊玉環自顧自的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去廚房煮飯。這個時候,她得照顧好姜姑娘。
從石桌上拿起圍裙一邊繫著一邊朝後院走去,楊玉環腦子裡亂糟糟地想著做些什麼好,眼睛的餘光隨意地往正屋一撇,就看見了姜暖裙襬下露出的一雙白生生的腳丫!
“姑娘。”楊玉環幾步走上了臺階進了屋子,蹲下身子就捂住了她的小腳,掌心一片冰冷:“小公子已經出事了,您的自己好好的啊!”
說著話,她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
“快起來!”腳上突然出來的溫暖似乎讓姜暖回了神,她趕緊彎腰拉起了玉環,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一著急就什麼都忘了,你若是不說,我都不覺得冷。”
“都凍僵了……”楊玉環抽泣著說道。
“沒事,你去煮飯吧,晚上咱就吃熱湯麵,暖和。”姜暖趕緊轉移了話題。
“嗯,我再多放些胡椒粉,給您去去寒氣。”楊玉環聽見她說要吃飯,心裡也覺得寬慰不少,抬手把眼淚都摸到了自己袖子上,她快步走了出去。
姜暖也站了起來,做了半天,猛一起身,兩條腿有些不聽使喚。
把劫匪的信件又收回信封,姜暖拖著兩條僵直的腿慢慢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把信扔到窗前的案几上,她摸著黑走到櫃子前,拿出一雙足衣,就地坐了,用手在兩隻腳底隨便胡嚕了幾下,把足衣套在腳上穿好。
腳上溫暖了身子也會覺得溫暖,姜暖終於覺得自己又有了幾分人氣兒。
手腳並用地爬到案几邊,點燃了油燈,她把才收進信封的信件又抽了出來,反過來調過去的看了幾遍,還是沒有看出任何東西。
她甚至把那個粗糙的信封也舉到燈光下照了照,確定裡面沒有寫字之後才死了心。
姜暖在心裡計算這阿溫離開家的日子,再根據馬車的行駛速度判斷,劫匪離著應該不算太遠。
而且阿溫和簡夫子是朝著南方走的……這麼一想,姜暖又站了起來,到書架邊上抽出那本她翻了無數次的《大梁要術》來,往記錄風土人情的那一部分細細地翻看起來。
片刻功夫後,出了帝都一直往南的官道附近的郡縣已經被姜暖記住了好幾個。
越看這些心裡越煩!
大梁那麼大,南方又是一個模糊的大概。姜暖實在不能給劫匪的藏身地點猜出個大概了。她這麼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賭氣一樣的把書籍丟在地板上,姜暖直直地後仰,‘咚’地一聲躺倒。她的頭髮洗澡後還亂七八糟的披散在身後,如今雖然幹了也未梳起。所以她這麼躺在地板上,也沒有覺出頭磕疼了。
後面已經隱隱地傳來蔥花熗鍋和鍋鏟翻動的聲音,熱火朝天的讓姜暖心裡更添煩亂。
她不餓,也不想吃飯。
側了頭望向門外,天色又沉了不少。往日這個時候,正是阿溫和岑相思一前一後回家的時間。
今天阿溫是肯定不會回來了,所以姜暖就急切的盼望著岑相思的出現。
不知自己在地板上躺了多久,姜暖聽見了楊玉環請她到正堂吃飯的聲音。
爬了起來,應付差事似的吃了一碗食不知味的熱湯麵,姜暖把碗一推,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岑相思說阿溫不在家的時候每天都會回來陪自己。
可現在晚膳都用過了,他還是沒有出現。
姜暖在屋裡已經成了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心裡沒著沒落的,就怕岑相思也不回來。
‘啪啪’幾聲輕響,姜暖馬上撲到了門口,心裡先是一喜,人後又是一沉。
這麼敲門的一定不會是岑相思的。
他回家的時候很少敲門,要麼是尾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