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伶俐的孩子,她手下打得一手好算盤,噼裡啪啦地撥拉著算盤珠子,一看就是過去沒少使喚這東西呢。
“是我爹教的。”看著大小姐驚異的眼神,秀兒面上有些發熱不好意思起來:“我爹是個秀才,是朝廷補給廩膳的真秀才!可不是花銀子捐出來的草包秀才……”一說到自己的父親,秀兒連小胸脯都挺起來了,可見這個當爹的在女兒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秀兒會寫字麼?”姜暖知道這個社會的很多文人那是有真學識的,他們的知識都是經過了十年寒窗刻苦用功熬出來的,雖然酸腐的只是書本上的死東西,但這個社會也就是需要這樣照本宣科的人才,不需要你想的太多。
“會的。四歲開始我爹就開始教我讀書寫字了。《女範》《內訓》這樣的書也給我講了一些……”秀兒輕聲說道。
姜暖的腦袋‘嗡’地一聲就大了,她很喜歡古詩詞,因為喜歡也刻意地背誦過不少名次佳句,但秀兒口中的那些書的名字她是一點不感興趣的,左不過也就是類似於班昭著的《女誡》這樣的文字吧,她光聽著名字都想打哈欠,放在她這裡唯一能起的作用就是催眠!
不過能寫字會算賬這可是不錯的本事,姜暖在心裡偷著笑了,感覺再過個幾天自己就能開始迴歸平靜的生活了。
育好就有壞,什麼都是就怕個比較。隔天帶了石榴到了品香樓學著買蛋糕的時候,姜暖都快哭了!五十分一斤的蛋糕,一斤二兩她就不會算賬了,越急越算不出,十個手指頭眼看著就不夠用了,姜暖真怕她一著急把足衣脫了連腳趾頭一起數……
好在秀兒上手很快,五天之後,姜暖徹底從品香樓脫身,把賣蛋糕的活兒交給了劉秀負責,連帶教著一遇到點心斤數出了零頭就不會算賬的石榴,兩個人一個賣貨一個收錢,倒也搭檔的一天天默契起來。
這邊透過姬老頭牽線。姜暖只花了十五兩紋銀就又買回兩座破的不能再破的宅院。好在她也不記房子的好壞,只要院子夠大就行。
過戶患房契利利索索地辦完以後,她一天沒等,立時請了人開始動工,把原來的舊房子全部拆了重蓋!而且這回蓋得是一水的磚瓦房,從用工用料上比她家的院子歸置的時候還要講究。只讓尚武莊那些住在石頭房子裡面的街坊鄰居羨慕的掉下來了……
忙忙叨叨的就到了三月廿十,吃過晚飯,姜暖帶著自己的‘娘子軍’說說笑笑地來到官道上去接從‘甜點心’收工的幾個人。才上了官道,就看見自己僱的那輛騾車顛顛地跑了過來,“真是巧啊,我們竟然同時到了……”
姜暖笑嘻嘻地看著由遠而近的騾車,忽然臉就沉了下來,她不自覺地挺直了纖細的脊背冷聲問道:“把式叔,這是怎麼回事?浪客中文!”
坐在前面的車把式,一隻眼睛已經腫成了一條細縫,睜都睜不開了,而額頭上還用白布包起一圈,拿著鞭子的手也留著抓傷的痕跡,雖然臉上手上都是被處理過的,但他身上穿的褐色短衣上卻是一塊塊暗黑的痕跡,那是鮮血落在上面陰出的……
“東家,都過去了,那個品香樓的趙掌櫃也說了那幾個夥計,我看就……”車把式眯著眼嘴角也被打得裂開,說話都費勁。
“怎麼回事?石榴,秀兒,你們說。”姜暖面無表情的轉向才跳下車的兩個女孩子,一字一頓的說道:“都給我說清楚,一點不要瞞!”
秀兒和石榴的眼睛都是紅腫的,顯然也是哭過。兩人互相看了看秀兒才站了出來說道:“今天午膳的時候品香樓的夥計拿了銀子來咱鋪子裡替品香樓的客人賣點心,我給稱好了包上,他卻不給銀子,非要……非要……”秀兒的臉紅了又白一句話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然後。”姜暖聽懂了,估計是那裡的夥計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