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裡,洗了一把臉,將紅包丟在床上,匆匆拿起床頭電話,撥出一串號碼。
“嘀嘀噠。”
“喂?”
何定賢在家裡吃著一碗雲吞麵,在餐桌上接起電話。
“長官!”
姜志傑立即肅然起敬,一個立正敬禮,用腳重重跺地:“晚上好!”
“說。”
何定賢嚼著吞雲,蝦籽在嘴裡爆炸。
姜志傑道:“李家城拿了兩萬塊叫我幫忙拘捕工聯會楊光,要我把工聯會定性為三合會性質組織。”
“哧。”
何定賢忍不住笑了一下,因為在法理上講,工聯會還真就是個非法組織,只不過礙於北方面子大,港府不好擅自處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辦咯。”
“李老闆連錢都送了,你要不辦事,警隊名聲不好聽啊。”
姜志傑連一顆棋子都算不上,只不過是被發現同李家城有聯絡,稍微被敲打了一下,就立即變成一隻瘋狗,早就想替大佬咬死李家城。可大佬偏偏一直沒有開口,導致姜志傑心裡不安,聞言即立正,大聲喊道:“yes,sir!”
“我一定辦好。”
他知道大老闆的意思,但心裡卻十分苦澀,當初就因為多與李家城喝了兩次酒,便從嫡系部隊被剝離出來,淪為做髒事的手套,骯髒事辦的越多,離權力越遠。
將來想要上位很難,最好結局也是調一個文職,心裡可真是恨死李家城,巴不得早點幹掉他。
何定賢可不會在乎一些傻仔的想法,結束通話電話,端起碗,大口大口喝著麵湯。
第二日。
早上。
“走。”
姜志傑一揮手,帶著十幾名便衣警員,腰間帶槍,匆匆跑出警署。
大埔區。
大窩村,十幾個花圈擺在泰亨文氏祠堂的大門口,死掉的大埔仔便是“泰亨文氏”的人,真名叫“文景逸”。
名字不錯,就是命苦。
“泰亨文氏”祖上則是民族英雄,宋末三傑之一的“文天祥”之弟文天瑞,因宋末逃亡來到新界泰亨鄉發展,慢慢繁衍出泰亨文氏這一支,讓文氏在港島成為排名前二十的大姓。
不過,文錦逸沒什麼本事,在宗族內沒地位,只是借破敗的祠堂擺一個喪禮罷了。其實自二戰期間文氏宗祠被毀,有錢人紅白事不在宗祠辦,只有最苦最窮的人才來。
宗族也一直在集資修繕祠堂。
這時工聯理事長楊光趕到祠堂門口,將一份帛金奉上,鞠躬道:“我與幾位工人代表一起,前來送文工友最後一程。”
“謝謝。”
“謝謝。”遺孀抱著小孩淚流不止。
楊光帶人進到祠堂裡,三鞠躬,奉上香,剛剛走出房門就見到幾名便衣警員上前,撩開衣角,擋著他們。帶頭的姜志傑舉起證件,出聲道:“觀塘o記,懷疑你涉嫌領導三合會組織,麻煩伱同我們走一趟。”
“笑話!”
楊光見狀氣極反笑,擲地有聲的道:“工聯是團結工人階級的組織,是傳遞工人階級的力量,是太陽上的紅,怎麼可能跟三合會那種不入流的組織有關?”
“警官,你抓我之前要考慮好影響,小心連一身綠皮都被人扒了。”
姜志傑眉頭一跳,彷彿是被猜中尾巴,真有些生氣,揮手就道:“拉走!”
“管你的紅的藍的,綠的紫的,先帶回去做一個筆錄。”
兩名便衣開始動手抓人。
楊光回過味來,驚叫道:“你是資本主義的走狗,是資本家李家城派來的!我認識你們何sir,我勸你”
姜志傑聽的煩躁,一巴掌就甩過去,打的楊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