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了!”
何定賢推倒牌山,大笑著亮出牌色,張手收錢。
林大頭、蔣天生、白飯魚都唉聲嘆氣,將一卷銀票拿出,丟在桌面,洗著牌道:“繼續。”
“繼續。”
他們已經連輸三把,人均輸掉二十多萬港幣,但掏錢的速度卻十分乾脆,除了表現痕跡很重的苦澀外,玩牌的興致倒是一點都不減。
打牌輸了。
社團買單嘛!
今天,老闆跟他們打五千塊一分的錢,擺明是要趁機見見社團誠意,把新記的蛋糕拿出來分。他們有資格坐在牌桌上已經是幸運,又怎麼可能不讓大佬玩的開心。
這一圈何定賢手氣一般,輸了林大頭一把,面色無奈的笑道:“行行行,願賭服輸,新記管理的碼頭,將來全部歸老福。”
“多謝何生。”
林大頭抿著嘴,老老實實低頭道謝,不敢露出太得意的表情,順勢給馬仔使了個眼色。一名馬仔當即上前把車鑰匙交給在旁觀戰,負責收錢的豬油仔,竊聲道:“仔哥,碼頭新到的車,給何老闆試試。”
“多謝啦。”
豬油仔穿著白衫,接過鑰匙,掂量兩下,含笑點頭。
林大頭繼續洗著牌。
白飯魚、蔣天生見他拿下頭籌,倒也不心急,又輸了大老闆的一圈,給夠油水之後,白飯魚才在兩人的配合之下贏了一把。白飯魚一身唐裝,滿臉謙卑,搓著手道:“何生,新記在中環的地盤正好與潮義勇相鄰。”
“懂啦。”
“懂啦。”
何定賢表現的非常好講話,出聲道:“皇后大道清一色。”
“這麼肥的地盤,要不是看在阿娥的面子上,我真不捨得給你做。”
白飯魚喜不自禁,忙不迭道:“多謝何生,多謝何生。”
他現在就後悔沒有多給阿娥生個妹妹,否則姐妹花一起吹風,大老闆豈不得多分一條街?
“灣仔的地盤交給你來做,沒問題吧,天生?”何定賢也不想再收義群錢,扭頭問了蔣天生一句,蔣天生當即點頭:“謝謝大老闆!”
“嗯。”
“另外新記在九龍、新界的生意,我就交給號碼幫、和字頭分一分了。”何定賢理著牌說道,也不用徵求三大社團同意,便繼續打出一張牌:“三萬。”
林大頭、白飯魚、蔣天生不敢多嘴,拿到應得的一份便心滿意足,繼續打牌。
再多的地盤給他們,吃不下也是白搭,要知道,新記現在還有幾萬人馬,各區各堂口的地盤劃給他們,只代表警方會協助他們做事。如臨檢、稽查等事,會有針對性,但不代表馬上就能開工,做生意,賺到錢。
首先,他們得打垮當地的新記人馬,其次,得把馬欄、歌舞廳、粉檔陸續開起來,再生意要比新記做的好。否則,客人留不住,鈔票自然賺不到。
特別是馬欄、歌舞廳、桑拿城等皮肉生意。
新記可是強項!
而且把新記的蛋糕都給他們,其它社團多少會有點意見,私下裡跟新記合作怎麼辦?唯有把每一個大字頭都拉進來,利益合理劃分,才能讓整個江湖都打新記。
三年。
不超過兩年!
就讓新記玩完!
這時一名馬仔匆匆走入茶樓,靠近主桌的豬油仔身邊,低聲附耳道:“仔哥,外邊有一個人號稱是新華報記者,有一張紙條想要交給何生。”
“知道了。”豬油仔在馬仔手中接過紙條,出聲道:“請他到樓上坐坐。”
“人已經走了。”馬仔答道。
豬油仔眉頭一皺,將紙條放在大老闆手邊。何定賢打完一張牌,注意到手邊的紙條,輕輕拾起開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