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照片如會施魔法一般,將幾人定住。
隨後,晏琳找到自己舉著牌子的照片,與王橋那張帶球上籃的照片相比,神情顯得如此呆板。
在回學校的路上,吳重斌再三感嘆:“我一直認為王橋不會打籃球,他長這麼高的個子是浪費,沒有想到這傢伙深藏不露,居然是高中聯賽最佳運動員,不可思議。”
晏琳道:“他這人是怪才,會許多亂七八糟的事,中午給我們煮了一盆酸菜黑魚,水平不比專業廚師差。”
劉滬道:“以後搬到紅旗廠辦事處,要讓王橋給我們做好吃的,我們都有口福了。”晏琳下意識就護著王橋,道:“功課這麼緊,他哪裡有時間給大家做飯?”劉滬道:“女生外嚮啊,現在胳膊肘就往外拐。”晏琳不示弱,道:“別說我,你也差不多。”
吳重斌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王橋年齡只比我們稍大,參加聯賽時是在那個學校?”
晏琳道:“就是一中。”
吳重斌道:“不可能,在一中我肯定能認識。”
晏琳道:“他只讀了半學期高中,就離校了。”
這一句話如重磅炸彈,將幾個都弄得傻眼了。田峰道:“難怪他第一次考試只有九分。讀了半學期高中就敢進復讀班,我現在更佩服王橋了。”
吳重斌道:“和王橋比起來,我們確實有點汗顏。”
晏琳道:“這事要保密,你們幾個別說出去。”
幾個人原本是一路談笑風聲,得知此訊息都變得有些沉默了。眼見著要到屢經血戰的南橋頭時,大家更是不由自主地噤聲,加快了腳步。從南橋頭走到了北橋頭,大家這才明顯鬆了一口氣。
在東側門,站著一對中年夫婦。吳重斌急走幾步,道:“爸,媽,你們怎麼來了?”吳照禮嚴肅地道:“考試完了,怎麼還不回去?怎麼又去打球了?”
晏琳等人紛紛上前與吳照禮夫妻打招呼,然後將吳重斌扔下,溜回學校。
吳重斌沒有正面回答是否打籃球,道:“我們準備坐下午的班車回廠,兩天後再來拿期末考試成績。”
吳照禮身穿灰色西服,領帶打得挺規整,上下打量著牛高馬大的兒子,語重心長地道:“高考失敗過一次,這是你的恥辱,知恥記恥才能有後勇,你不要輕易忘記高考失敗的恥辱。‘特殊時期’前高考更難,你爸是全鎮唯一大學生,老吳家總不能一代不如一代吧。”
一席話,將吳重斌的好心情完全弄掉了,低頭看著鞋子,不語。
黃永芳打斷了丈夫的話,道:“這次你爸要到ZJ出差,我請假跟著一起回去給你爺爺上墳。十年都沒有回去了,這是一個好機會。我們來回要十來天,在春節後才能回來,你在家裡好好學習,錢在抽屜裡,平時到小食堂吃飯。”
聽聞父母要回ZJ,吳重斌高興得幾乎跳出來,他強壓著喜悅,道:“期末考試成績還行。你們放心,這幾天我會好好安排。”
夫妻倆反覆叮囑一番,到紅旗廠辦事處取行李。
將父母送至南橋頭,吳重斌一溜煙地跑回來,迫不及待地將劉滬叫下樓,講了這個好訊息,又道:“王橋要在這裡留兩天,我想邀請他到廠裡去玩,你有意見沒有?”劉滬道:“我能有什麼意見,最高興的恐怕是晏琳,我上樓給她說這事,你去問王橋。”
吳重斌在文科班教室裡找到也是剛進教室的王橋,道:“我猜你就在教室裡。我父母剛到學校來找我,他們今天就回ZJ老家,家裡沒其他人。你和我們一起到廠裡玩兩天,然後一起到學校來拿成績單。”
王橋道:“我想趁著這兩天多讀些書。”
吳重斌真誠地道:“好事不在忙上,辛苦了一學期,弦不能繃得太緊,適當放鬆,下學期才有力量進行百米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