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呂琪不願意向外人談起失憶之事,又不確定以前是否見過張曉婭,因為在日記本中並沒有記錄張曉婭。可是她明顯感到張曉婭對自己興趣很濃,而且眼神和言語間似乎知道自己的事情。
張曉婭道:“呂姐,你和王橋在談戀愛嗎?”
呂琪道:“你不認為我們在談戀愛嗎?”
張曉婭道:“你回國之前,王橋還沒有戀愛,我們兩個家族算是世交,知道他的情況。”
張曉婭特意提起“家族”,這是一個準確的用詞。但是呂琪聽得不是太明白,有點遲疑地道:“我的情況,你全部都瞭解?”
王曉前去吳阿姨家時,王橋曾經反覆叮囑過,如果以後大家跟呂琪見面之時,只要呂琪不提起失憶之事,大家最好不要提。張曉婭就含糊地道:“你從國外回來,我們家就知道。王橋是********要和你好,我們兩家都知道。”
呂琪習慣性地用手指壓著太陽穴,道:“他什麼都給你們家說了?”
“王橋只說了你從國外回來。”張曉婭縮了縮身體,道:“呂姐,你什麼時候回陽州,我想請你到家裡去玩?我家在省電力公司那邊,與東城公安分局家屬院也不遠。王橋的姐姐王曉經常和我媽一起瞎聊,有時叫我媽吳阿姨,有時又叫吳姐,亂套了。”
張曉婭是個甜美清純又知書達禮的女孩子,談吐也很真誠,呂琪能夠明顯感到她的善意,道:“謝謝你。”
張曉婭道:“為什麼要謝我?”
呂琪道:“因為你願意邀請我到你家裡去,如今到家裡作客是稀罕事,大家見面都在上餐館或者其他公共場合。”
張曉婭道:“我希望你和王橋能成。你和王橋在一起的訊息還拯救了一個悲傷的女孩子,她是我的室友,一直喜歡王橋。她還挺想見你的。”
聽了“室友”的故事,呂琪好奇地問道:“在山大,王橋吸引女孩子嗎?”
張曉婭道:“當然,他是有才華的帥哥,是我們低年級女生在寢室裡談話最多的男生。”
在天邊有亮光以後,兩個女子這才停止了交談。
六點半,呂琪身體裡的生物鐘讓她睜開了眼睛,起床以後,見到王橋也打著哈欠從屋裡出來。
呂琪道:“起來這麼早。”
王橋道:“我要鍛鍊,每天堅持。”
呂琪道:“那我們一起跑步吧。”
兩人出了門,沿著街道朝城外跑去。清晨街道行人很少,陸續有早餐店開門,不斷響起了捲簾門發出的嘩嘩聲。昌東城不大,很快就穿城而過。郊區多狗,有一隻無家的狗就跟著兩人跑,跑到城外,又跟在城內,直到電力家屬院才停下腳步。
王橋買了幾個肉包子,丟給了這隻狗,然後就進了小院。
熱騰騰的汗珠順著呂琪的額頭往下流。她用手抹了臉,道:“今天上班做什麼?”王橋道:“上班就召開全鎮大會,集中講防災。”呂琪道:“你們開大會,保密嗎,我能去旁聽嗎?”王橋道:“不保密,都是要公開宣傳的內容,歡迎你旁聽。鄧建國和張曉婭也要來參會旁聽,到時你跟他們一起。”
兩人提著早餐回到房間,鄧建國和張曉婭都在各自房間呼呼大睡。
早上八點,四人步行來到了鎮辦公室。王橋要在開會前與黎陵秋碰面,就將三人交給了宣傳幹事杜芳。
八點半,呂琪懷著新奇之感來到了會場。會場聚了全鎮機關幹部,還有村(居)主要幹部,將大會議室都擠得滿滿的。無數人在會場毫無顧忌地抽菸,弄得滿屋都是煙。大會議室裡空調全部開啟,窗戶也大開,頭頂上還有十扇電扇在旋轉。不管抽不抽菸的參會人員都對滿屋煙霧習以為常,各自找到熟人,談天論地,笑聲不斷從各人角落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