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橋也覺得噁心,但是仍然堅持道:“我們搞這一行的,不能怕臭,越臭越要去。”
兩人來到傾倒點,一群群蒼蠅轟然而起。王橋強忍著捂鼻子的衝動,踩著令人噁心的垃圾來到傾倒點。
“嗡”地一聲響,花叢中飛起了許多蜜蜂,帶起了無數花香。呂一帆原本當天就要到靜州,由於生意的關係,而留在了山南。在山南大酒店談完合同後,山南的生意夥伴便請這位來自北三省的年輕女老闆吃飯。他們都知道北三省的男人女人都豪爽,但是還是低估了呂一帆的酒量,三個大男人對陣一個呂一帆,結果是三個大男人都喝得趴下了,呂一帆仍然有閒心到酒店外面去散步。
山南大酒店是花園式酒店,酒店後院就是一片修剪得非常整齊的花園,呂一帆徜徉在其間,感覺還是很不錯。
當初為了弟弟,或者更準確地說是為了整個家庭,呂一帆選擇背叛自己的青春和愛情。做出選擇初期,她覺得天都要塌下來,吃不香睡不著,半夜還曾經如小林妹妹一般以淚洗面。後來回到家鄉,結婚後發現,生活並沒有因為這個選擇變得更壞,甚至變得更好。
首先,老公對自己還不錯,不管是貪戀美色還是其佔用女人的青春,總之還是不錯的。
其次,家庭環境迅速得到改變。錢這個東西總是被人鄙視,可是確實不錯,有了錢,家庭生活就得到了改變,人生就完全不一樣了。
第三,自己也有了事業,工資在眼裡變得微不足道。雖然這個事業還沒有完全獨立,但是她堅信遲早會有獨立的一天。
呂一帆走到花園裡,慢慢想著心事。那個英俊的年輕男人就在兩個小時車程的距離之內,想到這裡,她有點心慌。而心慌,是與老公在一起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第一百七十二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重逢
靜州昌東縣,垃圾場核心位置是兩個山峰之間的山溝,山溝底部佔地約兩百畝,修了一個條石壩子攔截垃圾,整個山溝成為一座天然的垃圾堆放場。垃圾傾倒點選在左邊山坡的平臺上,平臺距離山溝約百米,坡度有近六十度,極為險峻。
在傾倒垃圾時,一名工人站在平臺上盯著汽車輪胎,當輪胎來到崖邊時,他大喊一聲“停”,駕駛員猛踩剎車,車輪胎在距離崖邊不超過三十厘米的地方停住。後廂慢慢升起,垃圾傾瀉而出,沿著六十度的山坡朝下翻液,發出轟轟響聲。
王橋看得心驚膽顫,對喬勇道:“太危險了,如果操作不當,翻一個車下去就是嚴重的安全事故,車毀人亡,絕對逃不了。”
喬勇捂著鼻子道:“沒有辦法,垃圾場就是這樣修的,只能在崖邊倒,否則垃圾進不了溝底。小王主任,到管理房去談,這裡太臭了。”
垃圾傾倒點的酸臭味道鋪天蓋地,讓人無處可逃,難以呼吸。守在傾倒點的工人久入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抽著煙,與駕駛員談笑風聲。
王橋最初分到昌東縣的時候,頗有情緒,覺得組織不公。現在看到艱苦環境下作業的環衛工人,覺得不公平其實很矯情。所謂苦和累在垃圾場環衛工人面前不值一提。而國家現在能夠強大,又與千千萬萬做實事的工人分不開。
清談誤國,實幹興邦,誠不虛也。
王橋指著垃圾場周邊的一條深溝,問道:“那條溝起什麼作用?”
喬勇道:“那是截洪溝,攔截山水,免得山水進入場內。這條溝非常重要,如果損壞,垃圾場就慘了。”
王橋觀察著山形,指著半山腰的溝,道:“我們沿著這一條截洪溝走一圈,基本上就可以把垃圾場看完。”
七月下旬太陽毒辣,喬勇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叫苦道:“今天太熱了,能不能找個涼快天再來看。”
王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