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直接開門見山:“兩位找我,是為了張景松吧?”
沒必要遮遮掩掩假裝不知道對方的來意,這樣做並不符合他的作風和智商。蕭九韶盯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笑:“容先生快人快語,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那當然,這回你們約在我自己的地盤,沒有把我再關進審訊室,那就說明我這回沒什麼嫌疑。”
“張景松他自首了,承認是他破壞了你的車子,才會導致你和謝先生的車禍。”蕭九韶道,“不過因為車輛損毀太嚴重,原本也不能判定車輛曾被人為破壞過,現在有了當事人自己的證詞,就可以定案了。”
張景松會自首,估計是害怕落到謝允紹手裡,他原來最怕坐牢,現在卻巴不得去坐牢。容謝笑問道:“是不是張景松說,我的手上還有握有影片證據?我就實話實說吧,那段影片根本就不存在,是我找了個身形跟他差不多的人拍的,他要是看得再細緻點就會發覺了。”
蕭九韶看著他,忽然道:“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哦?”
“不是朋友,算是敵人。我覺得你跟他有點像。”
容謝點的三明治和黑咖啡都送上來了,他看了看邊上吸菸區的牌子,點起了一支菸,他最近的煙癮越來越重,根本控制不住:“那個人是個罪犯吧?”
“是,很可惜。”蕭九韶對服務生說了聲謝謝,端起咖啡杯,卻遲遲沒有送到嘴邊,“我一直都抓不到他犯罪的證據,甚至連他的身份都無法證實,如果不是他自己露出破綻,我根本就沒有辦法,他的代號叫暗花。”
容謝一手拿煙,一手拿著咖啡杯,回答得很快:“蕭警官,有一點可能你誤會我了,我是個討厭犯罪的人,我現在手上有點錢,可以過不錯的生活,沒必要去自尋死路。”
“我也希望你不會。”蕭九韶安靜地開口,“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發生的事情,包括剛才的高空墜物,這不是巧合吧?”
“不是巧合,還會是什麼?”
“重物的落點正好在容亦硯頭頂,如果沒有邊上的人推開他,他就被砸死了。可是重物落下需要時間,還要計算落地距離、風力情況、容亦硯的步行速度,做這件事的人可不簡單。”
他的意思是在懷疑他?容謝點了點菸灰,笑著搖搖頭:“這樣說吧,如果我的腿可以行動自如,我一定會衝上去推開我叔叔的,我不希望他死。”
陳殊嗤得笑了一聲:“坊間傳言都說你跟你叔叔素來不和,你會真的這麼想?”
“不過是傳言而已。外面怎麼傳,又傳了些什麼,根本就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們畢竟是親叔侄,等我叔叔以後老了,我還會給他養老,就像他半個兒子那樣。”
簡直太無恥了,睜著眼說瞎話的慣騙都說不出他那種理所應當的話來。陳殊還想辯駁,卻被蕭九韶按住了,蕭九韶點點頭:“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他轉過頭,看著窗外,廣場外面,正有一位老人摔倒在地,圍觀的人多,上前去扶起老人的卻沒有。
容謝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笑道:“陳警官不是很有正義感麼,怎麼不過去扶人一把?”
被點到名的陳殊立刻就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現在流行著一句調侃之言“有錢,就可以任性地滿大街去扶摔倒的老人”,可見在這個社會要當好人也並不是如此容易的。蕭九韶看著窗外,低聲問:“容先生覺得這樣激將法好玩嗎?”
他一眼便看出來了,那個老人雖然坐在地上,可是痛苦的表情太過誇張,指著小腿,另一隻手卻又扶著腳踝,眼珠一直在轉。蕭九韶相信既然他看出來了,容謝一定也看出來了,可他還要出言去激陳殊。
☆、第六十章
只見陳殊走到老人身邊,腳步微有遲疑。蕭九韶看到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