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來找她說了一堆話,最後卻又安靜地離開。如果不是她的的確確把香水送出去了,她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她在做夢。
這之後,柳葭也走出學校,開始工作。她是在本地一家上市公司做金融研究,開始要適應的東西很多,一個月無休的加班,就連俞桉都嘲笑她是新社會的勞模。柳葭則很認真地回答她:“因為我是獨身主義,所以要早點存好以後養老的錢。”
這段時間最大的八卦新聞就是容謝上了一次財經人物訪談。她還是聽前臺的小姑娘說的,原話是“你看你看容公子上節目還這麼羞澀,看得我心都化了”。很不幸,她工作的那家上市公司就屬於容家,當時她透過面試籤合同的時候根本還不認識容謝,如果她現在毀約不幹光是違約金就讓她要很是肉疼一陣。
她是不敢想象容謝上個訪談節目是如何跟那兩個字聯絡在一起。她一想到這“羞澀”兩個字能跟容謝關聯起來就要雞皮疙瘩掉一地。這評價實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柳葭糾結了一下到底是看還是不看,最後還是決定不看,她不需要減肥,還是不要強行節省下一頓飯了。
然而最後她也沒逃過。
起因是俞桉來她家過夜,本來好好地捧著筆記本在寫論文,後來查著資料就上網去了,結果正好點開容謝那個訪談的影片,立刻召喚柳葭來觀賞:“瞧一瞧,看一看啊!不要錢啊,不要錢,保證精彩,不精彩不要錢,精彩也不要錢。”
柳葭正在做瑜伽,聞言便湊過去看了一眼,只見電腦螢幕上正是容謝那張臉。他穿著樣式十分正經的黑西裝,淺色襯衫,甚至連領帶都是中規中矩的藏藍色,臉上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腰板挺直十分端莊地坐在沙發上。
訪談的開場也挺溫和,就是問了他一些過去的經歷,中間還穿插了一些他在美國讀大學時期的照片。容謝的表現十分謹慎,談吐眼神都很收斂,就像是毫無攻擊性的普通男人。
俞桉嘖了一聲:“天,主持人問他在美國留學期間是否有心儀的女孩的時候,他那表情是叫害羞嗎?”
柳葭本來正要做一個拉伸動作,聞言頓時岔了氣,只得在俞桉身邊坐下,跟她一起看。
開場一過,主持人的提問頓時犀利起來,很多問題明顯是有陷阱的,而回答的人也不很確定最後剪輯出來的成品是什麼樣子,根本無法回答。每到這個時候,容謝只能打了一個太極過去,臉上的笑容還帶點無可奈何。
俞桉說出了跟柳葭公司那些前臺小姑娘們一樣的話:“我要是沒見過真人版,看了這個心都要化了。”她點點邊上的女主持人:“這分明是巫婆欺負人嘛。”
柳葭簡明扼要:“這是安排好的。”
忽然,她們聽見影片裡那個女主持人問:“容先生,當年你曾因為在學校附近跟人鬥毆,致使對方脾臟破裂,而最終被校方開除。現在回顧過去,你對這段往事有什麼看法?”
俞桉反問:“這段也是安排好的?”
柳葭頓時有點不太確定了,如果她是容謝,巴不得這段往事被塵封起來,至少,也不想時刻被人提起,畢竟付出的代價實在太慘重了。
聽到這個問題的容謝明顯靜默了片刻,隨即輕咳一聲,語聲低沉:“我……很後悔。”他似乎組織了一下語言,又道:“我很後悔當時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也很後悔給對方帶來這樣的傷害,甚至在之後的很多年,我一直都沒法從這樣的情緒中走出來。”
鏡頭一下子拉近到他臉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角都是紅的。
柳葭看見他垂下眼睛,繼續道:“不是每個人都會犯錯,同樣的,即使是犯錯,也不會是我這樣的錯誤。可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只能盡我所能地補償對方,但是我不會尋求大家的原諒。”
俞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