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蕭也手忙腳亂地拎起揹包,背在沒有受傷的那半邊肩膀上:“對,還是快走吧,可能這山裡有山鬼。”
“山鬼?”劉芸的臉色雖然已經難看至極,卻還是出聲反駁道,“這個世上哪裡來的鬼,你別誤人子弟嚇唬人了。”
“我老家一直都有山鬼的傳聞,”林宇蕭爭辯了兩句,又覺得不管說什麼都毫無意義,“……還是快走吧。”
剩下的路程由容謝帶隊,他一邊冷靜地沿途留下記號,一邊對著gps定位器和地圖確定路線,他們從夜色蒼莽一直走到天色大亮,又從天色敞亮到天光灰暗,忽然看到山坡底下出現了一條窄小的公路——之前他們走的一直都是前人走出來的小路,或者乾脆就踩著荊棘野草過去,突然看到這人工修成的路,難免不心神激越。
劉芸指著山下那條公路,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快點,我們現在往下走,沿著公路,也許就能碰到貨車,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會不會,這是一條斷頭路?”黎昕猶豫地看著下面,從這裡往下爬還算可行,如果到了下面再要爬上來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了,一旦下面的公路是條封閉的斷頭路,那他們就將陷入無路可走的境地。
容謝低頭看著手上的測繪地圖,凝神思索,按照地圖上的標示,這條路就是斷頭路,應該還沒有開通,可是這份地圖是兩三年前的了,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是不是有所改變?
他考慮再三,轉頭問柳葭:“要不我先下去?揹包放在你這裡,如果是斷頭路你就幫我放登山繩下來,怎麼樣?”
柳葭看著他:“我也跟你一起去。”
這麼多人中,她能夠完全信任的人就只有容謝。而發生了周綺雲的慘劇之後,她再也無法跟其他人待在一起了。
容謝見她十分堅定,便點點頭道:“好,我們一起下去。”
——
他們共用一根登山繩,容謝先行,他本來就擅長攀巖,很快便在坡道上滑下一長段距離,然後對著柳葭做了個手勢,讓她跟上。走下坡要比往上攀爬省力,但更加註重身體平衡和協調能力,到了下方的那段公路上,柳葭連膝蓋都有點發顫。
她在這兩日裡,食物和飲用水攝入已僅僅維持在生存所需的限度上,一下子有這麼大的運動量,她就覺得支援不住,累得直喘氣。
容謝見她累成這樣,便讓她留在原地,自己獨自上前探路。不多久,他便迴轉過來,也帶來了一個好訊息:“前面那條路不是斷頭路,不過這裡很偏僻,是否會有車子經過也未可知。”
不管會不會碰上路過的車輛,但這無疑是一個大好訊息。
容謝拿出手電,調到最大亮度,對準頂上搖晃一陣,便見上面也有手電光照射下來。這是他們約定好的訊號,一旦底下的公路是可通行的,便要搖動手電讓他們下來。
在等待的間隙,柳葭拿出水瓶,打算潤一潤嘴唇,瓶口才剛剛湊近嘴邊,就見容謝一抬手,直接把她的瓶子拿走了。他搖晃了一下瓶子,把手電抵在瓶身上,裡面的浮動著的雜質隱約可見。而瓶口附近還有些許結晶體。他沉吟半晌,直接把瓶子裡的水倒了大部分,只留下一小口,放進揹包,又拿出自己的給她:“你喝這個吧。”
柳葭一見他這反應,便知道這瓶子裡的水有問題,她回想起昨晚自己的表現,也的確是不太正常:“就算裡面有什麼東西,也不用直接倒掉吧,雖然已經找到了路,可是要到鎮子上還不知道需要多久。”
容謝翻了一下揹包,食物便只剩下最後一包壓縮餅乾和一小塊巧克力,他們很快就要到沒有食物的境地了。他把巧克力遞給她:“我懷疑周綺雲是因為喝了這種水才會狂性大發、神智失常,你昨晚沒有事,只是因為你喝得少。”
柳葭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