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等待紅燈的空隙,容謝又伸手過去,想要撫摸上她的額:“都撞青了,你就不覺得疼?”
“還好,也不是很疼。”柳葭往後避開他的手。只見容謝臉上的笑意凝固了,又隨即恢復了常態:“覺得不痛那自然好。”
他沉默地開著車,到了地方便停下車,抬手按下解鎖鍵:“下車吧。”
柳葭有些猶豫地轉頭看他,有些話湧到嘴邊的那一刻,才知道原來根本沒想好自己想要說些什麼,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容謝等了一會兒,見她沒動,便也看著她:“嗯?你還有話要對我說?”
“我在想,莫小姐會怎麼樣。”
“……你擔心她?”容謝有些驚訝,“她做出了這種事,後果可大可小,只是你運氣好,沒有大礙而已。”
“至少我現在是好好的。”柳葭道,“而且莫瀟當時也教訓她了,他下手很重。”
容謝把車子的檔位推到停車擋,側過身道:“柳葭,你真的不需要我給你科普一下力學?她當時的車速的確是不快,可你是幾乎停滯的狀態,如果你沒有系安全帶,就直接撞在擋風玻璃上,你說是你的頭比較堅固,還是車窗玻璃堅固?”
柳葭現在想起,也是帶點慶幸,很多人都不會在地下車庫系安全帶,而她恰好安全意識強,才躲過了這一劫。
“至於莫瀟教訓了她,如果換成是我妹妹,我也不會包庇。”
柳葭本來正低垂著眼,聽他這麼說,又轉過眼來朝他輕輕一瞥。那流轉眼波令他心中微動,語氣也柔和下來:“不過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多想,早點回去休息。”
她點點頭,正要拉開車門,肩上又是一沉。只見容謝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按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其實那個時候,我有點擔心……後來看到你還能走下來,才覺得——算了,這沒什麼好說的,你回去休息吧。”
——
柳葭一直到家門口,腦子裡都有點混亂。容謝最後的那句話,那個表情,毫無疑問是真情實感的流露,跟他平時那種有點半真半假的態度完全不同。她原來就覺得不覺得他有多喜歡她,充其量不過是奇怪的佔有慾和獵奇的心理,可是在這一刻,她無法確信自己的判斷了。
她跟容謝的相處已經進入了死局。
她在利用他作為一塊踏板,幫助她通往僅僅憑藉自己是無法接觸到的新格局,而他也帶點新奇意味地看待她扶持她,本來只是很簡單的關係,而現在這局面卻被打破了。
柳葭心不在焉地拿出家門鑰匙,剛要把鑰匙插…入鎖孔,忽然門卻自動開了。柳葭看著玄關的鞋子,認出是俞桉的。她也正想找她,於是她便出現了。
只見俞桉舉著一雙絨毛拖鞋出來,獻寶一樣地給她看:“這是我前天逛街買的,你一雙我一雙正好,怎麼樣?我對你好吧?”
柳葭被她逗笑了:“你對我簡直不能更好,不如我就以身相許,略表報答之情?”
俞桉一眼就看見她額上的淤青,驚道:“天哪,你今天去上班是被打劫了麼?怎麼會變成這副尊重?”
柳葭道:“沒有打劫。”
“……那就是你上班時候打瞌睡磕到頭了?”
“是在出車庫的時候被人開車從後面撞上來,頭磕到方向盤了。”
“哪家的熊孩子這麼不懂事?”
柳葭沒有理會她的問題,而是鄭重其事地問了一句:“其實你來得正好,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如果我說容謝對待我的態度突然跟對待別人的沒差別,我反而覺得有點不習慣,這是不是代表我喜歡他?”
俞桉的下巴掉下來了。
——
“如果你每次在給一隻狗餵食之前,先搖鈴,久而久之,那隻狗就會在聽見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