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間,他又嘴角帶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將她攬到自己身邊:“難道你還真的相信我會去找一個女人的麻煩?若論起我心裡想要找人麻煩的名單,她根本還沒有資格排上名號。”
柳葭細細一想,容謝讓她不要隨便說這些話也是對的,畢竟秦卿的那件事是否另有隱情還不可知:“可是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我們目前的處境?”
容謝細細地把玩著她的長髮,低聲道:“我既然敢來,當然是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你記不記得林宇蕭的傷口是朝上傾斜的?”
柳葭被他這麼一說,便立刻想到其中關鍵:“如果被利器所傷,傷口是向上,就是說動手的人比他要矮?”
林宇蕭是中等身材,而尹昌和容謝都是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們如果想要用利器刺傷他,形成的傷口一定是向下的。
“還有一種可能。”容謝抬起右手,握拳輕擊在自己的左肩上。
“自己刺傷自己?”柳葭微一思索,搖頭道,“沒有這麼蠢的人吧,一上來先自己廢了一隻手的,如果林宇蕭是那個幕後之人,他現在已經失去行動力,那還怎麼做事?”
“我只是說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容謝被反駁了,也只是寬容地笑了笑,“你是怎麼想的?”
“如果按照你之前的思路,假如刺傷林宇蕭的人在我們七個人之中,你跟尹昌因為身高的因素無法辦到,那剩下的就是女人了。”柳葭隔了片刻,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斷,“可是如果我們這裡全部都是女人也罷了,現在七個人中還有三個男人,男人本來就在體力上佔優勢,就算練過武術,恐怕也很難制服一個男人吧?這麼一來,如果幕後者是個女人,恐怕難度非常之高啊。”
容謝笑道:“我從小就練過防身術,說得不謙虛一點,單挑的話,如果不是特警還真未必是我的對手。”
柳葭冷不防問:“那莫瀟呢?”
“莫瀟……我當然不是他的對手,多少人做夢都想向我叔叔潑紅油漆,結果這麼多年過去了,就沒有一個能近身的。”
他語氣中的遺憾太明顯,柳葭本來想問他是不是恨不得自己親自上陣,想了想又咽了回去,不該說的話,還是不說為好。
容謝輕輕下了床,赤著腳走到門邊,把門鎖拉上,又回到床邊上,指了指睡袋:“這個讓給你用,為了不出漏子,這幾天我們還是將就點擠在一起吧。”
柳葭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扭扭捏捏也沒意思,便拉開睡袋躺了下來。容謝側臥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便閉上眼睛。柳葭只覺得彆扭,他這樣抓著她的手,她連翻身都不行了:“又不是小學生出門春遊,還要牽著手。”
容謝隔著睡袋拍了拍她的肩:“別說話,睡覺。”
——
一覺醒來,天色也已大亮。柳葭輕輕地從睡袋中鑽出來,看看身邊的人,他依然沒有醒,面容平靜又柔和。
她簡單地洗漱了一下,走到窗邊,把窗戶開到最大,呼吸著山間的新鮮空氣: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這家客棧其實很有股遠離塵世硝煙的味道。她站在窗前,放鬆地舒展著自己的身體,忽然那個拉伸的動作定格在那裡。
她看見窗後那懸崖邊上,正有一個人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好像睡著了一樣——可是沒有人會躺在懸崖邊睡覺的。她轉過身,一把扯住容謝的衣領:“醒醒!”
容謝幾乎被她扯起了上半身,痛苦地皺著眉:“柳葭,你就非要這樣折騰我才開心?”
柳葭用力推他:“可能出事了,你看窗戶外面!”
他被催促了幾次,總算不甘不願地下了床。他探出窗子往下一看,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情全部都消失了:“你剛才看到的就是現在這樣?”
柳葭又往下看了看,那人還是一動不動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