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道,
霍仲庭提著酒壺,轉身離去,留下玉清一人佇立在庭院之中。
十天,不短的時間,他就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麼?還是她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他的記憶裡。
注目著霍仲庭的背景,直到他的背影與這黑夜融為一色,才發現,這夜,真的很涼。
☆、攜紅妝遠嫁行千里 遇劫匪玉清逢故人(下)
天未亮,三人便啟程趕路。霍仲庭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馬車,玉清與逐溪坐在車裡,霍仲庭充作車伕,驅馬疾行。三人一路無話,天微暗,馬車就進入小鎮,找了家客棧入住。
次日一早,玉清說,聽客棧的小二說,鎮西有家一品閣,他家的魚做的堪稱一絕,想去嚐嚐。不等霍仲庭點頭同意,轉身就走。
逐溪望了霍仲庭一眼,跟了上去。
其實這魚做的一般,還沒她做的好吃,更別說與凝香樓王大廚的手藝相比了。
玉清帶著逐溪,晃晃悠悠的閒逛了一天,直到天黑,才回客棧。
翌日,玉清又說,聽客棧的小二說,鎮東有家糕點鋪,他家的芙蓉糕,負有盛名,既然來了,就不能錯過。
又一次不等霍仲庭點頭同意,轉身離去,逐溪快步跟上。
這芙蓉糕做的清香有餘,甜而不膩,與香糯紫薯糕不分上下,只是玉清本意不在品嚐糕點,隨意吃了些,拉著逐溪出了糕點鋪,再次晃盪到天黑,回到客棧。
剛到客房門口,就看見霍仲庭斜倚闌干,一身黑袍,獨自飲酒。
玉清尷尬一笑,“霍大哥還未休息?”
霍仲庭並未回答,略有所思的點點頭,轉身離去。
轉身時灑脫的不帶輕塵的衣袂,看的玉清的心一點點的下沉,以為他在等她,以為他會有話對她說,可他什麼都沒說,就這樣轉身離去。
第三天,玉清剛要開口,只覺得腰間一麻,側目望去,霍仲庭已將她騰空抱起,扔進了馬車。
氣惱的坐在馬車裡,玉清細細數著日子,太快了,快的這幾日的相處轉眼又要成為過去。
不日,三人來到安樂鎮。空蕩蕩的街道上,馬蹄之聲,響徹整個小鎮。聲聲踏在玉清的心上,沉重而空寂。
天上,濃雲遮蔽,不見一絲星光。夜色中,只有店前旌旗在影影飄蕩,愈發顯得馬車孤寂飄零,隱隱有些不安,濃濃墨色籠罩的屋簷,影影錯錯,似有人影竄過,踏著這一片的黑暗,悄然疾速而來,猶如鬼魅,心中愈加不安。
馬兒突然停下,不再前行,只是原地徘徊,低聲長嘶,似也有所察覺。
“是誰?還是上次的強盜麼?”玉清忍不住問。
霍仲庭並未回答,站直身子,雙手握劍負後,猶如寒冰的聲音飄向墨色的長空,“既然來了,就請現身。”
話音未落,黑影疾疾而來,七道劍光將馬車團團圍住,劍鋒微轉,發出刺目寒芒。
霍仲庭騰空躍起之際,左手一揮,玉清與逐溪被震回車裡;右腳踢出,馬匹受驚,怒空長嘶,疾馳突出重圍。
轉身回望,劍光纏纏圍繞,匹練般劃破長空,墨色的天空驟然間如同白日。八道青光,轉眼還剩六道,還有兩人呢?屋頂之上,似有人影踏壁飛簷而來。
身子凌空,未等玉清反應,人已被逐溪提起,破窗而出。尚未站定,一聲尖嘯,有勁風擦過臉龐,玉清知道,剛剛的剎那之間,自己已與死亡擦肩而過。
一個黑影,近在咫尺的立在面前,玉清如臨死淵,一動不動。黑影驀然倒地,恍惚之間,瞧見黑影頸上似有裂縫,如注噴出的液體,濺在臉上,濃烈的腥味穿入鼻尖,是血。
黑影倒地之後,一道清麗的背影映入眼中,是逐溪,她的手中還有一片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