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聽聞木杆可汗阿史那俟斤有一個小女兒,二八年華,阿史那俟斤視若至寶,稱她為草原上的明珠。若是能娶到她,相信阿史那俟斤斷不會再出爾反爾。”
“有道理,想不到你都打聽好了,”宇文邕笑道,“只是宇文直和宇文直都已娶妻,宗室中並未適齡的王孫公子。”
“宗室裡即便有,也只是王爺。”玉清看向宇文邕,一字一字緩緩說出。
宇文邕霍然望向玉清,嘴角是一抹難以置信的笑,“你的意思,我娶公主?”
“不錯,”玉清聲音堅定,“以貴妃之位許之,相信阿史那俟斤會接受。”
“貴妃之位僅次皇后,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宇文邕心中陣陣抽痛,嘴角依舊掛著微笑。這個位置,一直想留給她,她不僅不要,還將他推向了其他女人的懷抱。他想反對,可是一望到她的眸子,竟連反對的勇氣都沒有,“好,我這就派出使臣,以宇文直為專使,前往周國提親。”
玉清側過臉去,不想看見他眸底隱忍下去的傷痛,“謝謝你!”
宇文邕恍惚一笑,“應該是我謝謝你!”
宇文直出使周國,兩個月後,傳來佳音,說利阿史那俟斤同意公主和親,一個月後,便能護送貴妃回京師。可是兩個月過去了,未見使臣回京,更未見貴妃,卻收到了宇文直的奏疏,說木杆可汗反悔,認為公主金枝玉葉,不能遠嫁周國。
“什麼金枝玉葉,不能遠嫁!”宇文邕將奏疏遞給玉清,目有薄怒,“不就是嫌妃位不如後位尊貴麼,我已有皇后,豈能再立皇后,普天之下,也沒有這個道理。”
“貴妃再尊貴始終都是妾室,自然不比皇后,貴為國母,母儀天下,”玉清淡道,“以我看,此事並非如此簡單。”
宇文邕挑起眉,望向玉清,“什麼意思?”
“你登基為帝,冊立皇后,已有十載,阿史那俟斤不可能現在才知道,為何一開始同意公主遠嫁,現又不同意了呢?”玉清思慮,卻想不明白是何道理。
宇文邕雙眸黯淡,“不管木杆可汗反悔是何原因,但是面子上已經很明確,唯有許之後位,才能迎娶公主。”
玉清靜靜的看了一眼宇文邕,這是一個難題,太難的題,“若許之後位,最對不起的就是蓉兒。”
宇文邕雙眉緊蹙,玉清眼中的猶豫盡收眼底,“你贊同許之後位?”
玉清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若不和親,將會外患不斷,蒼生受累。”
“既是如此,就以後位予之。”李幼蓉一臉從容,面帶微笑的走進玉安宮。
“蓉兒!”宇文邕和玉清均是一臉驚愕的看向李幼蓉。
“不行,朕不能這麼做。”宇文邕堅決道,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她一直隨在身側,打理後宮,孝敬太后,坤德賢淑,如今怎能犧牲她來成全自己,宇文邕忽然有一種罪惡感。
“如今內憂外患,凡事應以大局為重,”李幼蓉執起他的手,不等宇文邕說話,柔聲道,“臣妾居於後位已有十年之久,已經很知足了。”
“蓉兒!”宇文邕滿腹歉疚,“如此太委屈你了!”
李幼蓉溫柔含笑,“臣妾不覺的委屈。臣妾相信,無論居在何位,皇上對臣妾都是一樣的。”
宇文邕動容的看向李幼蓉,握緊她的手,“蓉兒,是朕對不起你。你放心,朕雖立她為後,也絕不會棄你不顧,是你的,朕不會少你一分一毫。”
李幼蓉溫柔點頭,心中卻是莫名的酸澀,她想要的,他是一分一毫都給不了她。
玉清抿唇微動,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李幼蓉伸手握住玉清的手,“當年曾說過,你想要的,也是我們想要的。我們身上揹負的東西太多,只求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