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我爹對我就很冷漠,起初很傷心,長大之後,也就習慣了。我覺得我爹只屬於大姐和二姐,搬到落雪軒之後,我爹就更不屬於我了,我甚至懷疑我不是他的女兒,”玉清苦笑道,特別是在得知是父親告知皇上她是他的三女兒時,這種感覺尤為強烈,“但是逐溪與我不一樣,她是孤兒,是我爹收留了她。我爹收留她雖另有企圖,可對於逐溪來說,我爹便是她的親人,是她的父親,對她有養育之恩。我爹教她讀書寫字,教她武功,不論我爹的何種目的,在這種恩情下,也都化為烏有。逐溪雖然冷淡,但骨子裡卻是一個重情義的人,養育之恩大於天,對於父親的恩情,她只怕會以死相報。”
元仲廉一震,目下是淡淡的悲傷,“逐溪是不是已經看過這些信函。”
“看過,逐溪怕是當時已經猜到你是元將軍之子,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其實身在局中的女人,有時候的感覺會特別敏銳,”玉清嘆道,逐溪當時應該就已猜到元潛與元仲廉的關係,只是一直放在了心裡,不然不會說那句“元將軍與我有何干系”,將她與元仲廉撇的乾乾淨淨,“你有殺父之仇,她有養育之恩,她不理你,是不想讓你為難。她寧願自己獨自承受這份痛苦,也不想讓你為難自己一分。”
玉清莞爾一笑,心中感嘆,逐溪的這點性格與高演倒是有幾分相似,亦或不是相似,而是天底下兒女情長之人的通病,為了對方,寧可一切罪孽都由自己承擔,也不想讓對方受半點委屈。
元仲廉目下悲傷漸濃,“卑職絕不會讓她一人承受。”
“你能這麼說,我很放心,”玉清點點頭,唇角一絲微笑,片刻之後,輕輕嘆息道,“逐溪執念很重,誰的執念誰的劫,這便是逐溪命中註定的一劫。”
一抹苦澀湧上元仲廉的眼底,“她的執念她的劫,而她卻成了我的執念,也成了我命中註定的一劫。”
玉清一愣,隨即淺淺一笑,“兒女情長若真是劫難,世人為何又自尋劫難,又有誰能逃過一劫。”
帳篷外,蟲鳴聲偶爾傳來,更顯幽謐。月光如細水,靜靜的瀉在這一片山嶺,透過草木春枝,濺了一地碎銀。
☆、三句箴言計破皇宮 再相逢猶恐是夢中
正如玉清所料,京城並無重兵把守,一行人直往皇城。
大街上異常安靜,安靜的只聽到馬蹄聲穿過大街小巷,提醒著躲在門窗後面的人們。街道兩側店門緊閉,惟有店門口的旗旌,帶著劫難後的不安,在鐵蹄飛揚後顫顫飄舞。偶爾有小童跑出來,好奇的想看將軍戰馬,只是還未跑下門口石階,就已被身後的母親伸手拽了回去,母親害怕的看了一眼軍隊,慌張的關上店門。
玉清心中抽緊,留心望向兩邊的店門,能看到門縫窗隙間,有一雙雙眼睛正向他們投來,即便相隔甚遠,也能感到那一雙雙眼睛恐懼中帶著疑惑。之前發生過怎樣的劫難,以致於他們如此恐慌。
玉清頓感窒息,揮手揚鞭,奔向皇城。抬眸便能望到九重宮闕,很近卻也很遠的屹立天邊,巍峨的城牆連綿如織,似要隱去所有的腥風血雨和瀰漫硝煙。
玉清頗為煩躁的看了一眼仲廉,訊息不通,不知道高演他們現在如何?宮門緊閉,如她所料,父親孤注一擲,將所有的兵力守在了皇宮。
“御林軍呢?難道都歸附了宋相?”元仲廉抬眸望向高聳的宮門,一臉憂色。
“張鶴何時能夠趕到?”玉清問道。
冷冽思慮片刻,“最快也要後日午時。”
“後日?!御林軍若是真的歸順我爹,我爹手下便有將近兩萬五千人馬。”玉清回眸看了一眼身後的八千金槍銀戟的鐵騎,兵力懸殊,如何破宮。
元仲廉和冷冽也轉身看向身後將士,復又望向王妃,王妃心中所慮,也是二人心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