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屋,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
皓兒舞劍出了一身汗,侍女為他準備湯水沐浴。我仔細聽著屋外的動靜,整個後院卻是毫無動靜。我囑咐侍女好好看著皓兒,掩上房門趕去前院。
火光熊熊,刀劍霍霍。
與趙慕硬闖趙成侯侯府的那夜一樣,趙顯硬闖公子府,大門內百名侍衛列陣,大門外千名士兵立於夜幕之下,陣仗驚人。而公子府的侍衛亦列陣在一側,刀劍鋒芒在濃夜中寒白閃爍。趙顯一人在前,與趙慕對峙,神色嚴肅。
雙方對陣,局勢緊迫。
趙顯有備而來,顯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夜風掠起他們的廣袖,黑如焰,白如雪,黑白相噬,誰能立定乾坤?
“不日,王侄大婚,公子府宿有異國女子,實在不宜。本侯已稟明王上,王上也已准許本侯帶她回侯府,王侄還是乖乖地交人吧。”趙顯面帶微笑,頗有風度。
“若是父王之命,還請王叔亮出竹簡。”趙慕語含笑意,針鋒相對。
“此女子身份特殊,怎可隨意?若是走漏風聲,讓秦王獲悉她的行蹤,又有竹簡為證,那時,秦趙兩國邦交有損,王侄便是千古罪人。”
“口說無憑,我怎能輕信於人 ?'…3uww'若是有人心懷不軌、別有企圖,那我照樣成為千古罪人。”
“當初王侄來要人,也是奉了王上的口諭,若本侯不信,你能帶走人嗎?”趙顯怒道,重重的一聲冷哼盡顯他滿腔怒火。
“王叔無須動怒。”趙慕自若地輕笑,“她暫居本府,絲毫不影響我的婚事,也無不妥之處。假若有何疏漏,我自會向父王稟明,王叔還是早點兒回府歇下,否則,頂上華髮就更明顯了。王叔為我趙日夜操勞、殫精竭慮已有二十年,如今華髮早生,也是時候隱退安享了。父王怎麼就不體恤一下王叔呢?改日我一定向父王進諫,好讓王叔早日怡情養性。”
聽此一席話,趙顯氣得七竅生煙,橫眉怒目,“小兒不知好歹!本侯告訴你,你想隻手遮天,還要看本侯許不許!”
我不解,趙慕為什麼要激怒趙顯?
趙慕緩緩擠出一抹譏誚的笑意,“原來,趙王不是父王,是王叔。”
趙顯勃然大怒,“你——”他濃墨重彩的眉目掠起殺氣,“倘若你執意不交人,本侯絕不手軟。”
“王叔以為區區千百人就能讓我乖乖就範嗎?”趙慕嗤的一聲冷笑,目光極為輕藐。
“你手握四十萬兵權,又如何?如果你不交人,我就派人前去秦國通風報信。”
“我落空,王叔不也是落空?”
落空?趙顯抓我回來的意圖,我約略曉得,而趙慕為什麼救我、有何目的,我卻怎麼也猜不透。趙慕救我、留我在公子府,究竟有何圖謀?
趙顯森然一笑,詭秘至極,“本侯本就打算過兩日便告知秦王,你呢?恐怕別有心思吧。不過你有何心思,本侯沒興趣知道,只要你把人交出來,本侯可以拖延數日。”
趙慕默然不語,許是想著如何應對吧。
趙顯威脅道:“如若不然,誰也別想得到。”
“王叔這是威脅我。”
“你覺得本侯不夠膽量威脅你嗎?還是本侯不夠資格?”
“王叔膽識過人,我怎敢對王叔不敬!”趙慕言笑悠悠,像是初秋的雲淡風輕,“今夜,王叔志在必得。”
“本侯得不到人,便血洗公子府。”趙顯的語氣陰狠而絕烈。
“王叔似乎低估了我,你帶著千百人到此耀武揚威,又如何?只要我手一揮,便有成千上萬的將士保護本府,王叔要我交人,只怕還沒這個本事。”趙慕的漫不經心讓人覺得他早已未雨綢繆。
叔侄言辭間機鋒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