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文書便走了。
那文書見那些人不顧自己便走了,連喊道:你們別走,扶我一把,我走不動了。
可那些人巴不得快點離開,哪裡還管那文書的死活,那文書跌坐在地,爬了幾步,被氣憤的百姓圍住,一頓拳腳,像打死狗一樣,最後被蕭劍制止,各自散去,那文書半倚在路中間,一臉血汙,無人理會。那文書指著散去的百姓,猶自橫蠻地說道:你們給我等著。
這分明就是強拆嘛,莫以為只有當今才有強拆,其實清朝便已經有了,中國歷史上的皇朝,基本上你有能力就自己蓋房子,沒有能力,就挖窯洞,鑽地穴,搭草棚,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清朝有些例外,為了滿足八旗官兵的住房需要,入關之後,征服者用暴力強制圈佔民地民房,規定原來世世代代居住在內城的漢族官員、商販和平民,除投充旗下外,全部搬出內城,其原房或拆去另蓋,或買賣取償,各從其便,限以來年冬搬盡,當然,也會予一些補償,如順治皇帝就發詔說“戶工二部詳察房屋間數,每間給銀4兩,然而相對於幾乎在同時出臺(順治5年)的房屋售價規定,頭等房每間價格120兩,二等100兩,依次遞減五等房每間也要40兩,而最差的末等房也要20兩,這個補償標準是非常低的,四年後又改提為末等房每間30兩。由此可見,被拆遷一間住房,補償4兩銀子,實在是得不償失。
說搬就搬,賠償又不合理,自然沒人願意搬走,可當天夜裡,便有人朝屋子裡扔石頭,潑墨水,灑狗血,出言恐嚇,無所不用其極。
話說蕭劍當天晚上毫無睡意,在院裡徘徊,皓月當空,微風習習,因為要拆遷,這裡的施工已經停了下來,各種雜物堆零七雜八地隨處堆放,在他的記憶裡,這裡曾經是一處好大的宅院,可自從一場大火之後,就只剩下一堆廢墟和滿目瘡痍,早已不是當時的模樣了。
就在蕭劍沉浸在對過往的回憶之中時,身後傳來走路的聲音,回頭看時,卻是表妹思凡提著燈籠走了過來,思凡衝蕭劍說道:表哥,怎麼回來了也不進屋。蕭劍道:你怎麼還沒睡?思凡道:我怕你回來時叫門,就一直等著。蕭劍一笑道:我帶著鑰匙呢。思凡上前,問了蕭劍一些瑣事,之後幽幽地說道:表哥,你這一去,我好擔心,要不我們搬走吧,民不與官鬥,我們是鬥不過他們的。
蕭劍指著天上的月亮,說道:思凡,你看,今晚的月亮多美呀,我睡不著要不你陪我說說話吧。思凡點頭,說道:好吧。蕭劍問道:表妹,還記得小的時候嗎?我們就在這裡玩耍,那時無憂無慮,真好。思凡也說道:是呀,那時真的好好,表哥,你知道嗎?我從小就有個心願,希望有一天,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不必擔心沒有地方可住,每一次我一看到大哥去我們那裡就害怕,害怕他又要收房子回去,是不是好好笑呀?
蕭劍看著天空說道:我記得我爹曾今告訴我,他的夢想就是:讓天下人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只是他至死也未能實現自己的願望。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便找了一個地方並肩坐下,思凡忽然問道:表哥,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蕭劍愣了愣,勉強一笑,說道:你說什麼呢?思凡道:沒什麼,我就是問一下,表哥,太晚了,我們進屋吧。
長話短說,次日,李夫人正在屋裡忙碌,忽然外面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有人在嗎?李夫人放下手中的活,走了出來,卻見院子正中站著一個女孩子,李夫人不禁在心裡暗暗稱讚:這是誰家的女孩,長得這麼漂亮?
那女孩見了李夫人,微微一笑,很是禮貌地問道:我找蕭劍,請問他是住在這裡嗎?李夫人上下打量著這個女孩子,從未見過,便道:請問你是?那女孩答道:我是他的朋友,特意來看他的。李夫人道:是這樣呀?你稍等一下。
說罷,朝樓上喊著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