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不嫌?!……你、你個卑賤奴才使的破爛玩意兒,本王哪裡稀罕麼?!”蕭玄芝依然垂眸斂目,不去看她,只咬牙說著,“這種破東西,本王想要還不有的是?!……”
秋雨抿唇一笑,向她伸手道:“那便還來罷。”
蕭玄芝鼻孔一撐,重重地哼了一聲,將握著手帕的那一隻手向懷中縮了一縮,低垂著頭,悶聲說道,“明、明日……洗乾淨了還你……”
秋雨微微一笑,直伸著手,搖頭道:“破爛玩意兒,不值當王爺費心去洗。這便還給奴婢罷。”
蕭玄芝咬牙道:“本王願意!你、你管不著!……本王命令你,明日……明日巳午交更之時,來剛才那棵銀杏樹下取你的東西!若、若是晚了片刻,本王便殺去坤和宮將你給拎出來,著人打你的板子!”
秋雨掩唇一笑,將雙手交疊在身側,一本正經地福了一福,曼聲道:“是,奴婢遵命。”
蕭玄芝依然低垂著頭,擺了擺手,故作厲色地哼聲道:“遵命還不快滾!……去一邊兒去!別在本王面前晃悠,看著硌眼!……”
秋雨掩唇一笑,福了一福,柔聲道:“是。”
說罷,她便婉轉回身。
翩然遠去,終已不顧。
蕭玄芝小心翼翼地偏了偏頭,極力地壓低眉眼,向秋雨遠去的方向看去。
在確定了秋雨終於不會去而復返了以後,蕭玄芝這才漸漸鬆懈下來。
沉默片刻,她倏然仰頭,將後腦勺狠狠地磕在樹幹上,旋即右手蓋住雙眼,使修長的指尖狠狠地摳著兩側的太陽穴。
她一臉痛苦地將牙齒咬得緊緊地,直咬得咯咯作響,其聲森然。
良久,她才將手掌抹下,脫力般地垂在身側。
然後,直仰面向天,眼神放空地苦笑著喃喃說道:“枉我如此苦心孤詣地藏匿心思……結果……結果還是……呵……”
說著,蕭玄芝垂下頭去,認命似的輕哼道:“也罷!……那便不藏了……反正藏也藏不住了,如此……明日便與她坦白了罷……”
當天晚上。
見山殿。
蕭玄芝的寢殿之中,邀月、憐星與蕭玄芝三人圍坐。
蕭玄芝有些侷促地握著茶碗,低眉看著裡面的茶湯,卻不敢去迎向邀月或是憐星其中一人探詢的目光。
邀月坐了一會兒,抿了一口茶,方才柔聲說道:“蕭蕭,你不是說要找我們來說事的麼?怎地卻坐在這裡不說話?如何?莫非是想要就此打坐,直到明日清晨麼?”
憐星想了想,抿唇一笑,婉聲打趣道:“蕭蕭今日卻是難得,竟然乖乖地吃飯了呢。我原還想照往常那般,給她把著嘴往裡灌呢。”
“邀月姐姐,憐星姐姐……實不相瞞,我……我如今……如今已是對人……託付了心思了……”
蕭玄芝低垂著眸,語聲似虛無縹緲般地幽幽說道。
邀月、憐星兩人俱是渾身一凜。
蕭玄芝低垂著眸,繼續顫聲說道:“我……我如今想必是瘋魔了……這滿心滿眼地,全部都是那人的模樣……”
邀月強忍心痛,微蹙著眉、沉聲說道:“哦?卻不知是哪家的好公子,竟能入得了我們家蕭蕭的法眼呢?~~”
蕭玄芝只作不覺,兀自說道:“那人可實在是聰明極了,甚至可以說是蕙質蘭心;而且,她還那麼伶俐機巧,總說些有意思的話與我逗趣……
她雖不美豔動人,但那一顰一笑,卻總能使我牽心動魄……除了她以外,我的眼裡和心裡,竟是再也著落不下任何一個人了……
我只想與她親近、向她討好……我甚至……甚至還想要與她去那錦繡帳帷之中恣意歡好……我想疼惜她、愛護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