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髮。
梳了一會兒,許婉嫣不禁玩心大盛,便從妝奩中取出一隻尖爪兒的玉搔頭來,眉眼盈盈地將鏡中的劉玉曇望著,柔聲說道:“喏~~小玉兒,我給你盤髮梳髻,可好呀?~~”
劉玉曇心中一熱,不禁雙目噙淚,差些便要落下淚來。
稍事喘息,她這方才微微一笑,痴痴然地望著銅鏡之中身形有些朦朧的許婉嫣,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顫抖著聲音、神色乖巧地說道:“好……”
於是,許婉嫣便動手打理起了她那近乎及腰的長髮。
不消多時,便綰了一個漂亮的墮馬髻出來。
完事以後,許婉嫣撫了撫掌,滿意一笑,而後微微躬身,在劉玉曇的身後不施力道地扶著她的雙肩,與她面頰相貼,似呢喃一般地柔聲說道:“‘曉傍妝樓梳墮馬,春眠畫閣聽啼鵑’……真好……”
痴痴然地如是說著,她的目光竟是漸次變得有些迷離起來。
稍時,竟是洇洇地蒙上了一層如浩渺煙波般的清淺薄霧。
見自家好姐姐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劉玉曇也不禁地心中一哽,唇角微顫地軟語出聲,似是想要寬慰於她:“婉姐姐……你……”
許婉嫣這方才回過神來,遂即顫抖著聲音倒吸了一口氣,這便站直身體,將右手虛虛地在鼻下輕輕地握著,故作淡然地乾咳兩聲,強顏歡笑地顫聲說道:“哎喲~~嘖嘖~~快瞧瞧、這新樣靚妝的好模樣兒,端地卻是要羞殺蕊珠宮女了呢~~
好玉兒,你且先在這裡稍坐一會兒,我得好好兒地將你這副姣好模樣兒給記在心裡。——便算是你的完璧身子交付到了別人的手上,但你新盤長髮的嬌俏模樣,到底還是最早記在我心裡面的。~~”
劉玉曇心尖兒一顫,眸光悽迷地將鏡中的許婉嫣痴痴望著,又哆哆嗦嗦地將右手摸到她按在自己左肩的手掌之上。
噙著一抹隱忍悲傷的微笑,輕輕柔柔地將之摩挲良久,方才顫顫開口,輕聲說道:“婉姐姐……我……也給你綰一個髮髻,可好麼?……”
許婉嫣抿唇一笑,對鏡中的劉玉曇柔柔地點了點頭。一個不慎,竟是讓兩行清淚、似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撲簌簌地掙脫了她的眼眶。
劉玉曇心中一緊,慌忙顫抖著聲音安撫說道:“婉姐姐,你……你別哭嘛……你一哭,人就不好看了……我……我最喜歡看你對我笑時的模樣了。——吶~~好姐姐,你快笑一下嘛~~”
說完,便在那裡扒著眼皮兒與她逗趣兒。
許婉嫣這才撲哧一聲、破涕為笑。
只是、她一邊笑著,一邊卻在那裡捉著浴袍的衣袖,不住地搌著汩汩而出的清淚,竟是怎麼擦都擦不完。
劉玉曇不動聲色地緊了緊拳頭,只作不覺。
雖然心下苦楚,但她還是強作歡顏,面帶微笑地捉著許婉嫣的手腕將她給拉到圓凳之上,然後輕輕地按著她的肩膀,面向著鏡中的她、柔聲說道:“喏、婉姐姐,我手笨,不學你似的那般靈巧,我便只會梳一個家常的圓髻,但願你不要嫌棄最好~~”
許婉嫣搖了搖頭,柔聲說道:“嘸嗯,怎會呢……”
劉玉曇輕輕地扶著她的肩膀,微笑著點了點頭,這便從妝奩中新取出一隻尖爪兒的玉搔頭來放到一旁,又捉起那隻木梳,輕輕柔柔地為她梳理起了那一頭及腰的長髮。
不消多時,便略顯笨拙地為她綰了一個家常的圓髻出來。
對著鏡中的許婉嫣看了一會兒,劉玉曇不禁撇嘴一笑,語帶自嘲地哽聲說道:“嘁、瞧我……這笨手笨腳的……梳得一點兒都不好……亂糟糟的跟個雞窩似的……端地是將你一個如花似玉般的美人兒給毀了……”
說著,便要伸手去拔那隻插得斜斜地、幾乎快要鬆脫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