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的船隻遠去。
一旁等待已久的人迎上前來,笑容滿面地道:“先生的事辦完了?”
道人回首,含笑點頭:“辦完了。”
“好!”那人歡喜的一拍手,“我們幾家可是等先生好久了,樓外樓已經備下宴席,先生請。”
第四卷 麒麟
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洲。
逶迤帶綠水,迢遞起朱樓。
在江南的水稻被收割乾淨,稻田裡只剩下短短杆子的時候,滄麓書院的船終於抵達了舊都。
大齊舊都,東南重鎮,金粉繁華,文氣盎然。
大齊繼承了前朝科舉制度,每三年取士,舉人三十進一,歷經數朝,從江南貢院走出的舉人累計下來不知幾何。
這是陳松意有史以來第一次踏上舊都。
她第一世在京城長大,第二世在蜀地長大,舊都的繁華與這兩處都不同。
舊都的繁華里透露著靡靡繾綣,這裡的勳貴多,身居高位的官也多,一塊磚頭砸出去能砸中四五個。
在京城裡號稱第一紈絝的風珉,到了這裡都算得上是好好青年了。
不過滄麓書院這一船人是來考試的。
舊都再繁華,街上穿著綾羅綢緞的人背景再深厚,都跟他們無關。
一靠岸,他們就去了狀元巷,在那裡順利地租下了三個院子。
提前大半個月來到,又有副山長跟書院教席帶著就是好,不用為該住在什麼地方而躊躇。
來考試的學子四五人住一個院子,各自的長隨、書童就住一間。
他們趁提前到來的時間繼續勤加苦讀,為考試做準備,衣食住行自有下人給他們做好,不必擔憂。
大齊的秋闈在八月初,八月九日考第一場,十二日考第二場,十五日考第三場。
隨著開考的時間臨近,所有人都緊迫起來,橋頭鎮的插曲也自然而然地被他們忘在了腦後。
可以說,這次由副山長帶隊出行,除了橋頭鎮那一回,一路下來還是很順利的。
而且小侯爺也很給面子,他自己留在橋頭鎮,盯著郭縣令徹查那樁邪術害人的案子,但卻把僱來的鏢師物盡其用,派來護送他們到底。
有兩艘大船,他們住得還寬鬆些。
原本陳松意要跟上來照顧兄長,不少人還為有姑娘家同行、要特意給她騰出一個艙房而頗有微詞。
等風珉的船一給,他們就什麼意見也沒有了。
沿路還有那些悍勇的鏢師護衛,真是安全感十足,在船艙裡睡覺的時候睡得都要沉一些。
至於陳家那邊,在元六捎了口信來之後,知道女兒在鎮上正好遇到了她哥哥,而長子身體稍有不適,女兒決定陪哥哥去一趟江南貢院,方便照顧他,陳父陳母也感到很是放心。
明明都是女兒,從前明珠沒有被找回去的時候,家裡要為她操心。
為了她,三年前寄羽還錯過了一展鋒芒的機會。
晚上入睡前,陳家夫婦房中夜話。
“明明松意也比寄羽小,可怎麼換了她跟去,我這心就一下子安定下來了呢?”陳母將丈夫脫下來的外衣掛好,一邊把袖子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