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道:“我確實沒有懷疑過張家,也沒有打算削弱張家的意思,甚至是張大將軍你的夙願,等打贏了草原人、將他們的地盤也收入大齊的疆土中,我離開這裡,元帥之職就由你擔任,也沒有什麼不行。”
他本來就是邊關元帥的備選人,如果前面有哪一戰自己是死在了與草原人的交戰中,那麼成為下任統帥的就會是張軍龍。
但是現在他跟草原人勾結了,這一切就成了泡影,他失去了登上帥位的資格,而邊關也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統帥候選人。
哪怕已經知道了他跟草原人來往,為那些人提供物資,放縱他們襲擊邊關各城,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在他們手下遭了毒手他也沒有追究,此刻看著面前的張軍龍,蕭應離還是很想問一問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
“為什麼張大將軍會選擇這條路?”在邊關的諸多將領中,唯有張軍龍對他的反應和看法不同,蕭應離並不覺得自己接管邊關之後有什麼做得不對,所以當他見到張軍龍之後就只有這一個問題。
“為什麼?厲王殿下問我為什麼?”張軍龍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臉上甚至浮現出了一絲冷笑。他的目光再一次在厲王跟他身後這些追隨者身上掃過,“在殿下看來,就應該所有人都對你誓死追隨、納頭便拜,有人不服從你,就是對方有問題。”
這樣的話殊為冒犯,叫站在厲王身邊的人都皺起了眉,不過卻沒有一人出言打斷二人之間的對話。
張軍龍從房中慢慢地走了出來,站到了燈火通明的院中,和厲王一左一右地相對而立。
他明明已經是階下囚徒,但是站在這方院落中,表現得卻依然是這裡的主人,在氣勢上沒有低對面的年輕王者一等。
“我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只是純粹的不服罷了。”
不服一個年輕人來到邊關,只是因為他的血脈尊貴,打過幾場勝仗,就勝過了在邊關駐守數代的自己,得到了大齊邊軍的兵權。
“你坐上了統帥的位置,手握鍛造神兵利器的秘方,不願意分享給其他城——”說著他又看向站在厲王右後方的風珉,“還有這樣訓練軍隊的方法,也握在手裡不肯公開。”
甚至是到了此刻要來圍剿自己才讓這支秘密的隊伍露面,否則不知他要隱藏實力到什麼時候。
前面他說這麼多,風珉都忍了沒有出聲回答,直到當聽到張軍龍提到自己的時候,才按捺不住想要出聲:“這跟——”
這跟殿下分明完全沒有關係,厲王殿下在今日之前都未必知道主城多了支這樣的隊伍。
就算是訓練出了這支隊伍的他,如果沒有松意,也不會得知還有這種練兵的方法。
然而,站在他前方的蕭應離只是抬起了手,便止住了他。
張軍龍需要的是一個說話的機會,是一個宣洩的出口,不管他說什麼,都讓他說吧。
只有說清楚了,他們才會知道他究竟是因為什麼而受了無垢教的蠱惑。
“我這個兒子,他也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