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神魂也彷彿重新回到了這個軀殼裡,不再飄在外面。
她抬起手,看到自己手上扎著的金針,知道能恢復得這麼快,多虧了小師叔。
“放心,這是我的房間,把你搬回來,沒有驚動其他人。”
她還沒說話,身後的人就彷彿讀了她的心,先答道。
陳松意放下手,感到口鼻之間的血腥氣也不再那麼重了,不必怕自己再一開口,血就會滴在床榻上,於是問道:“小師叔怎麼來的?在江南的時候,不是說回山上了嗎?難道又是偷跑——”
“什麼偷跑?這次不是。”遊天立刻爭辯道,本來想過去把那本書拿出來給她,奈何現在給她療傷,手不能從她的背心上移開,於是說道,“我是替容鏡給你送書下來的,先去了江南……”
陳松意聽他在背後說著,他從天閣下來就一路趕到江南,結果她不在,所以他又想搭順風船來京城,“……到了碼頭隨便跳上一艘船,就是你朋友風珉的,我就跟他一起來了,今天剛到。”
陳松意捕捉到了重點:“風珉也回來了?”
“是啊。”遊天道,“我先過來的,他傍晚也來了,送了幾張帖子,不過你不在。他們說你跟那個厲王走了,怎麼回事?你的心神怎麼會消耗得這麼厲害?”
小師叔板著臉,擺著師長的譜教訓道,“你們學‘術’的怎麼這麼離譜?用過頭了會要命的,師兄沒有告訴過你嗎?師兄呢,他不在京城嗎?你去厲王身邊,也是師兄的安排?”
“師父不在。”陳松意跳過了前面的問題,直接回答到後面的兩個,“向厲王殿下效忠,回頭跟他去邊關,是我自己的決定。”
“什麼,還要跟他去邊關?”
遊天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你去邊關做什麼?怎麼你們一個二個都想去那裡?”
風珉就算了,她去做什麼?
……
程府。
趙氏母女在江南會館外守了一整天,無功而返。
回到家裡以後,兩人都是洗漱過後吃了東西,就倒頭睡下了。
等睡夠了醒來,趙氏只感到頭暈腦脹,說話還帶鼻音,於是又立刻去請了大夫。
等到藥煎好,喝完了,便聽到老夫人那邊叫她。
拖了一天不敢過去的人只好硬著頭皮去了。
怕一去到那裡,二伯會再提休了她的事,趙氏再次拉上了女兒給自己增添底氣。
沒想到一進屋,就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在床前侍奉婆母。
趙氏停住腳步,看到許久不見的劉氏放下碗,轉過了身。
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淡淡地向自己打了個招呼:“四弟妹來了。”
跟頭髮凌亂、鼻子擤得通紅的自己相比,她還是那樣體面的樣子。
這一瞬間,趙氏只覺得輸了個徹底。
劉氏歸來得沒有預兆。
她一回來就立刻接手了混亂一片的程家,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
就連程老夫人這裡,本來在她中風倒下之後就瀰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現在趙氏跟程明惠一進來,都感覺到空氣清新了很多。
而剛剛由劉氏侍奉著喝了藥的程老夫人躺在床上。
神色看上去竟然也好了很多。
程卓之就更不用說了。
在劉氏回來之後,焦頭爛額已久的他難得放鬆下來,不用守著母親,不用擔心四房作妖,可以睡個好覺,明日再去想辦法撈人。
只不過下午看著劉氏跟兩個兒子團聚,兩個孩子撲向他們許久未見的母親,和樂之餘,程卓之也想起女兒程明珠,問道:“明珠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劉氏抱著小兒子,撫摸他頭髮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