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的樹枝就在地上畫了起來,“我畫給你看。”
遊天看著她的腳下很快就畫出了一個簡易的地形圖。
身為大齊的將領,陳松意不光對大齊的輿圖熟悉,而且對大齊周圍的國家分佈也熟悉。
她的地圖畫得隨意,但卻容易分辨。
遊天看她畫出大齊的輪廓,又再兩處畫出了安西跟草原王庭的勢力範圍之後,就用手中的樹枝指向了安西所在。
她側頭,對遊天說:“就是這裡。”
遊天盯著那塊地圖看了半天,儘管仍舊對那個地方沒有印象,可是卻有種奇異的雙腳落地的感覺。
過了許久,他才道:“我以為自己是孤兒,這輩子都是無根浮萍,沒想到這次不但沒死,還知道了自己是從哪兒來的。”
陳松意沒有說話,火堆旁的靜默持續了片刻,直到一陣夜風吹來,吹得他們面前的火光搖曳上升,遊天才說:“我還沒去過那兒,如果有機會,我想回去看看。”
陳松意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樹枝,看著安西所在的位置,心中則想道:“小師叔回去這一趟,恐怕不止能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
以劉洵的風格,挑選棋子從來都是規劃到了後面十幾步,不會無緣無故就從什麼人家帶一個孩子出來。
他去了草原王庭,就選擇了狐鹿做他的弟子,那在這之前呢?
他先去了安西,不過在發現安西沒有潛龍之質,無法取代大齊成為下一個統治中原的王朝後,這才轉向了草原。
安西國的皇室還在呢,他們跟大齊有著正經的邦交,彼此之間的關係還不算差。
在陳松意的印象中,大齊還嫁過一位公主過去和安西皇室聯姻。
都不急,只要這一次一切恩怨了斷,那他們都可以過去慢慢再找。
遊天想定了復仇之後的目標,心中莫名的又更好受了些。
他知道,世間的人如果以復仇為目標,那麼成功復仇之後,將會無比空虛。
雖然他的復仇看起來成功機率比其他人要小,但他也是想過以後的。
學習更多的醫術,治癒更多的病症,現在又多了一樣——尋找自己的身世。
他覺得自己的心安定下來之後,便察覺到陳松意有些心不在焉。
她手中的樹枝停在安西所在的位置,口述那裡的風土人情,說著說著就走神了,看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停了下來。
遊天於是問:“你在想什麼?”
陳松意回神,目光定在地上那幅圖多出的凌亂線條上,然後說道:“我在想城中那些毒物。”
是那些金屬礦物。
遊天想起來了,她在離開之前甚至不敢讓那些金屬礦物暴露在露天環境中,要以塵沙再次將它們封住。
想到那些有毒的礦物引發的後果,遊天的神情也再一次沉重起來。
“你知道那是什麼礦石嗎?”儘管他才是那個以醫術聞名的人,可是一路走來,陳松意展現出了太多的不同,遊天就是莫名覺得她會知道那些金屬礦物是什麼,至少知道它們是如何起作用的。
“我不知道它們從哪裡